“你們的錯,就錯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方源毫不猶豫的道:“真當自己是世界之子還是什麼?你們倆的事情,彆人也許接受不了,但最多說說閒話,你們倆要是受不了,大不了換個地方,跟徐振強他們開門懟啊!”
“誰真在乎你們是誰,愛誰啊?有種殺人,沒種跟徐振強他們正麵剛?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遇到事情哭天喊地,自憐自愛,然後覺得全世界都是你們的敵人,自我感動!?”
方源一陣輸出,冷笑道:“現在把事情走到絕境,又說都怪全世界,錯的是所有人,唯獨你們是受害者,惡不惡心!?”
祁皓被方源一陣輸出,人都聽傻了,方源怒拍桌子道:“現在你們最後的機會,就是把戚所給交出來,如果戚所沒事,那周順就還有活命的機會,你們倆不是自詡真愛麼?那等吧!周順表現的好,說不定還有從牢裡出來的機會,到時候看看你們的感情能不能經得住歲月,經得住,到時候再說一句,錯的是全世界!”
說罷,方源拉了肖正海一把道:“給他點時間想清楚。”
兩人出了審訊室,肖正海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倒吸一口涼氣道:“不是,四哥……你的意思是……周順和祁皓兩個人是一對?”
方源微微點頭,雖然臉上淡然,但心裡一樣覺得吃驚,放在幾十年之後,同性雖然不敢說非常正常,但也不至於讓人要死要活的,但放在這個年代,確實讓人接受不了。
俗話說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這種事情在八十年代初真不是說笑話,方源剛才自己雖然說的義憤填膺,可心裡也清楚,這種事情一旦被曝光,那在壓力下,絕對社死,活下去是需要勇氣的。
現在單純是用語言把祁皓的腦子搞死機,隻要他心裡相信,隻要周順交出戚所,那就有活下去的機會,那戚所就有機會活了。
方源看了眼肖正海,小聲道:“你跟我說實話,周順這樣殺人,又綁走了戚所,如果要判的話……怎麼判?”
肖正海知道方源什麼意思,尷尬的道:“四哥,我不想打你的臉,可是……真沒機會,他這屬於惡性犯罪,就算一開始像你說的那樣,殺人後自首,考慮到他先被威脅,然後有悔罪情況,也許能判個死緩,但是綁架公務人員……說實話,他死定了。”
方源也知道,周順的行為極其惡劣,不管戚所是死是活,他現在被揪出來,都是死路一條。
肖正海立即找人,準備抓捕周順,當然首先還是要靠祁皓幫忙,如果祁皓願意幫忙,能說動周順,也許能讓周順束手就擒,戚所的安全就有保證,如果祁皓要魚死網破,那戚所最先要完蛋。
等方源和肖正海再進審訊室的時候,祁皓自己主動道:“我願意協助你們,隻希望你們能給周順一個機會。”
肖正海立即道:“你放心,隻要我師傅沒事,我會跟上麵求情的,當然了……我不敢說一定有用,但會儘力的。”
本來祁皓還不太相信,但肖正海這樣一說,反倒讓祁皓有些相信了。
祁皓願意幫忙,肖正海這邊立即全力配合,先讓祁皓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祁皓沉默了片刻,然後緩聲道:“順子,都漏了,算了吧!”
周順嘶啞的道:“那我就跟這個老警察同歸於儘,有什麼了不起!”
方源和肖正海都在旁邊聽著,一聽這話,立即急了,肖正海大聲喊道:“周順,你彆亂來!你這樣是自取滅亡!”
周順不屑的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現在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帶一個走,至少不虧。”
方源則道:“不是說你自取滅亡,你說你死定了,這點我不反對,但是祁皓呢!?他是死是活,你就不管了麼!?”
周順立即道:“和他有什麼關係,劉麗是我殺的,老警察也在我手上,這一切都和他沒關係!”
方源沉聲道:“你說沒關係?你跟法官說啊!你死了,誰證明和他沒關係,再說了,他這麼愛你,到時候為了跟你做對亡命鴛鴦,說不定直接就認了!”
周順沉默,祁皓也是痛苦無比的道:“順子,算了吧!劉麗和徐振強那兩個賤人已經罪有應得了,沒必要害死無辜的人。”
周順咬牙道:“罪有應得?徐振強那個賤人還活著,當初他和劉麗拿住我們的秘密,從我們身上吸血,讓我們生不如死,劉麗死了,可他還活著,要是想讓我放過老警察,可以!拿徐振強來換!今天晚上十點,我要看在他在遠東選煤廠的雕像下麵,不然我就讓老警察死!”
電話被掛掉,方源皺起眉頭,肖正海倒吸一口涼氣,扭頭就走,方源連忙問道:“你乾什麼去?”
“再去提徐振強,他死了無所謂,不能讓我師傅死啊!”肖正海毫不猶豫的說道。
方源一把拉住肖正海道:“你彆扯淡了,上麵不可能同意你拿徐振強去換戚所的。”
肖正海臉色也是一苦,跟犯罪分子妥協,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肖正海想了下,然後道:“那就申請,讓徐振強幫忙,給他減刑,大不了我擔保他沒事!”
“……有可能性麼?!”方源問道。
肖正海點頭道:“先試試再說,咱們不能跟犯罪分子妥協是沒錯,但也不能放任自己人去死吧!”
方源也不過問了,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可以說和自己完全沒關係了,乾脆跟肖正海說了一聲,帶著狗準備離開。
方源準備走的時候,祁皓忽然道:“方源對吧!你覺得你是個好人麼!?”
方源楞了下,搖頭道:“我不是啊!”
“……!?”
“好人,壞人?你都這麼大年齡了,還有這種想法?另外我雖然不算好人,你們呢?你們是貨真價實的壞人!”
“祁皓,我還是那句話,彆覺得自己委屈,你們殺劉麗我不管,但戚所呢!?你們已經沒有底線了,當你們覺得暴力能解決問題以後,之後再遇到問題,對你們來說,暴力是唯一的手段了!”方源淡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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