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軍也看明白了，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要是這樣說的話……那幾座沒法開采的煤礦，才是……真正的下金蛋的雞！”
韋薇還沒看懂，疑惑道：“軍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六嘿嘿笑道：“這還看不懂啊！上麵領導故意的，你看那個被劃掉礦井，和其他任何一個礦井都不挨著。”
“而剩下七座礦呢？我四哥拿下的可開采礦井挨著兩座不可開采的。”
“你們拿下的則和溫州佬拿下的挨著，坐地戶們拿下的，和東北客的挨著，人家上麵領導從一開始就玩了一手配套。”
韋薇腦袋嗡的一下，再看地圖上標注的礦井位置，果然如同老六說的一樣。
“這……不會是巧合吧？”韋薇還是有一絲疑慮。
方源搖頭道：“不是，我已經讓專業人士下去勘測過了，從可開采礦井這邊挖個巷道過去，根本不費什麼力氣，甚至可以說這礦井本身就隻隔了一層而已，隨時能捅破。”
“可……這是為什麼啊？”韋薇不能理解，上麵這是怕下麵打不起來。
戰軍兩眼冒光，沉聲道：“上麵領導在養蠱啊！或者說在有意培養有能力，有魄力的商人，這是為了經濟複蘇做的一種嘗試吧？”
方源心中也感歎不已，自己跟胡家豪這個臭棋簍子下棋，棋盤上都弄不清楚，但真正偉大的人，已經以眾生為棋，為國家尋找複興之路了。
此時戰軍反應過來扭頭就要走，韋薇連忙道：“軍哥，你乾什麼去。”
“我去找溫州佬！”戰軍毫不猶豫的說道。
方源樂道：“回來！”
戰軍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方源道：“方先生還有什麼教我的麼？”
方源笑道：“沒什麼可教的，就是想告訴你，溫州佬已經把礦兌給我了，人都回溫州去了，你出去也找不到他們。”
戰軍愣住，片刻後苦澀的道：“方先生，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件事的？”
方源想了下道：“競拍的時候就有這個猜想了，但沒有證據我也不好亂說，等到競拍結束，我的人下了礦井勘探一圈後，就徹底確定了。”
戰軍無言以對，自己的後知後覺簡直可怕，但此時也隻能道：“方先生，把溫州佬的礦讓給我們……您想要個什麼價格？”
方源笑眯眯的道：“你這話問的，我現在開什麼價你們也掏不起啊！彆忘了你們還欠我錢呢。”
這一句話差點沒給兩人整破防，方源說的沒錯，人家手上現在還有他們的借條呢。
方源也不逗戰軍和韋薇，直接道：“其實也簡單，我不要錢，要了你們也沒有，我要你們未來十年采掘煤炭總量的三分之一。”
戰軍有些意外，本來他以為方源等了這麼久，肯定要獅子大開口，結果沒想到隻要了這點。
未來十年采掘總量的三分之一，聽起來不少，但整個礦也就一乾多萬，三分之一的煤炭，也就四百多萬，不到五百萬的樣子。
戰軍估計方源從溫州佬手裡兌下這個煤礦也不止那點錢了。
方源問道：“另外……！”
戰軍心中歎氣，知道這個另外才是重點，而後隻聽方源道：“這個礦井依舊屬於我，但我授權給你們進行采掘，銷售！”
“這……？”戰軍皺起眉頭，這樣搞的話，豈不是等同於給方源打工？雖然工資高的嚇人，可方源要是哪天不高興，說讓他們停產，他們就得停產，根本沒有一點自主權了。
“方先生，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可以回去籌一筆錢……！”韋薇說道。
方源卻打斷她的話道：“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而是告知，這是我最終價碼，你們可以同意或者拒絕，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戰軍猶豫片刻後道：“方先生，能給我們一點時間麼？我們畢竟不是一兩個人，需要回去商量一下。”
“當然可以。”方源笑著點了點頭。
等兩人離開後，胡家豪好奇的道：“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方源看向老六道：“你不是喜歡分析麼？再分析分析我聽聽。”
老六想了一下，然後道：“四哥……我不知道想的對不對，但我覺得……你是想給他們套上項圈。”
方源很是意外，沒想到老六也有蒙對的時候，便點頭道：“蒙的沒錯，我接下來的重心不可能一直在國內，可未來十幾年，內地經濟格局肯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彆看這些二代好像挺蠢的，但他們出身太好了，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些人發現自己不行後，不可能放棄，而是會轉而選擇培養白手套一樣的人幫自己服務。”
“以後那些白手套……會很難纏，我不想給國內市場留下隱患，那就隻能想辦法先套住他們，讓他們彆來給我找麻煩。”
胡家豪點頭道：“說是這樣說，可你這花費不菲啊！連你借出去的錢，你得虧多少？”
方源笑道：“這個你放心，虧是肯定不會虧，賺多賺少的區彆而已。”
“國內經濟改革已經開啟了，接下來十幾年，內地的廠房，產業肯定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
“作為工業之血的煤炭，價格攀升是必然的，礦井裡三分之一的產量，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說到這裡，方源笑道：“而且我手底下還有一座礦呢，那些坐地戶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正好讓我回一波血。”
現在整個局勢的主動性在自己手裡，隻要坐地戶們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就必須到自己這邊談談，不然他們就等同於拿錢去送。
事實證明世界上聰明人還是多，第二天坐地戶的代表就找上門來了，真要說起來，他們比戰軍和韋薇發現的要早，畢竟兩人是在方源和老六的提示下才發現問題所在的。
上門和方源談事的是個女的，三十來歲的樣子，妝容很精致，穿著也很時髦，要是放在幾十年後，絕對有那種夜場女王的感覺。
“方老板，不好意思，您來山西這麼久了，我們一直沒時間招待您。”女人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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