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低笑：“差不多。他解釋說，補藥一般都是貴藥，窮人家是舍不得買的。所以他給她的方子隻是普通調養的藥。而剛才給她的這些，是他讓他的一個學生去藥房抓的。裡頭都是補藥，還有補血極好的阿膠，一包得至少得好幾塊錢。他拉我去付錢，調侃說你誇的海口，讓我這個做丈夫去付錢，好名聲歸他賺。”
“謝謝阿姨！”小鐵頭道謝。
阿春連忙鞠躬道謝。
三伯給程天源打了眼色，道：“你隨我下樓去幫忙拿。”
“氣血太差，除非營養充足，慢慢調養，不然很難跟得上。”三伯蹙眉道：“加上過度勞累，遲早會累出病來。”
阿春驚訝問：“這麼多？都是老大夫送的？不不，我得給他藥錢才行。”
“真乖。”薛淩暗自心疼，微笑：“你媽媽有你這樣的好兒子是她的福氣。”
出院前，她去看了薛之瀾，腳仍一拐一拐的。
“我們住樓上，指不定哪一天能碰上——有緣啊！”
阿春靦腆低聲：“老大夫，我以前的身子還可以……以為可以慢慢養起來。”
三伯看了他一眼，微笑讚道：“倒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程天源揉了揉他的發絲，安撫：“放心，大夫會幫忙的。”
程天源點點頭，跟三伯走了。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假。小家夥才十一歲，就已經用小肩膀幫媽媽承擔了家庭的擔子。
“媳婦，三伯剛才在樓下還調侃你呢！”
“哈哈！”薛淩美滋滋吃著蘋果，“阿春姐應聘在咱們樓下商城做清潔工，以後應該會再碰上。這事保密，免得她心裡過意不去。”
程天源搖頭道：“三伯經常免費送人藥。他已經走了，還有事要忙。他讓你每天喝一副，早晚一碗，兩碗水熬剩下八分滿。全部喝完再根據他給的方子買多十副去喝，他說喝完就沒事了。”
三天後，蔡雲煙出院了。
薛淩正摸著大肚子吃蘋果，笑問：“是不是說我闊綽給他機會懸壺濟世啊？”
“白天上學，放學做手工。”小鐵頭脆脆道：“晚上也做手工，直到睡覺為止。我媽媽白天去商城乾活，晚上也做手工。”
阿春低聲：“我忙，他幾歲就懂得乾家務活兒。老天爺很公平，我雖然遇不到良人，便補償我一個如此乖巧聽話的兒子。我已經很滿足。”
小家夥驕傲道：“阿姨，我媽在你們家樓下找到工作了！那地方可漂亮了！好多東西賣，好多商店啊！”
蔡雲煙搖頭微笑：“不用回避，我關心一下老朋友就走。”
薛淩看得如此畫麵，鼻尖微微一酸。
……
十幾分鐘後，程天源提了一個大袋子來了，裡頭滿滿都是一包包的補藥。
她低聲：“老薛……她年輕時應該長得很漂亮吧。即便徐娘半老，仍是風韻猶存，氣質也很好。”
薛之瀾眯眼微笑：“你也不差。”
陳氏本來以為他會說什麼，誰知他竟哄起自己，低低啐了他一口，笑眯眯忙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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