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上下濕噠噠，外套都濕得不成樣子。
劉英忍不住提醒：“淩淩，你再給阿源掛個電話，讓他回家吃飯。這外頭都黑了，他咋還沒回來啊？”
程天源道：“村長帶著村裡幾個乾部忙進忙出，有困難的人都暫時去村委會那邊安置，等明天天氣好了，再商量要怎麼處理。剛出了人禍，又來了一場天災，真真是不省心啊！”
“怎麼還沒回來？”
一會兒後，他一身熱氣走出來。
眾人忙碌跑上跑下。
然然喊：“沒了！現在就隻剩下雨了！”
薛淩不放心，特意勺了一碗稀飯端給他。
雨漸漸小了，外頭寒風凜冽。
眾人紛紛上樓。
她趕忙上樓，取了他的衣服放在暖風機前烤著。
薛揚扒拉打鹵麵，笑哈哈喊：“虎奶奶，您怎麼那麼厲害？您做的麵實在好香哦！”
程天源接過一口喝下，匆匆去洗澡。
薛淩抱起他的衣服，遞給他一杯溫水，慌忙道：“先進洗手間洗個熱水澡！快！”
薛淩看著漫天大雨，忍不住皺眉：“也不知道你們爸爸現在在哪兒？”
“警察很快找到了線索，殺了昌伯的匕首被仍在山邊的小河邊，還有幾個模糊的腳印。警方斷定那人躲進山裡，立刻帶著警犬上山搜捕。昌伯的屍體暫時不能安葬，還需要法醫弄什麼鑒定，所以案子沒水落石出前，喪事也不能辦。”
一旁的王青忍不住提醒：“彆吃太多，儘量要口頭節食。”
薛淩擔心在外的丈夫，有些心不在焉，隻吃了一小碗麵就擱下筷子。
“不嚴重還好。”薛淩低聲：“沒有大的人員傷亡，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早些時候那場冰雹，實在大得嚇人。”
她乾脆掏出手機，給程天源撥了過去。
眾人等啊等，直到晚上九點多，程天源才匆匆回來。
小崇一邊啃著麵包片，一邊喊：“媽！我想出去撿冰塊！看起來白白的，很好玩的樣子！”
阿虎媽笑不攏嘴，道：“這孩子嘴咋那麼甜啊？我喜歡！再來一碗，好不？”
程木海和薛爸爸媽媽仍紮堆在窗口，張望來去。
薛淩暗自擔心，直覺他現在正在淋雨。
……
孩子吃完上樓看電視，大人們開始張羅吃喝。
程天源一邊吃，一邊給眾人講下午忙了什麼。
“那邊塌了三間土坯房。”程天源解釋：“冰雹著實厲害，砸得屋頂破大洞，幸好人躲得及時，不然非出事不可。村長帶著村裡的壯丁都去幫忙搬出土坯房裡的糧食和家具，先後扛去村委會那邊安頓。還有二十多戶人家的屋頂都被砸破了，屋裡亂七八糟。水根他叔的腦門被砸傷了，一個勁兒流血，在診所那邊包紮了，現在還在打點滴。”
“那……還是算了。”小崇立刻也怕了，苦苦的藥汁什麼的，打死他都不想喝。
薛淩一下子感覺到了，回她一個“稍等”的眼神，轉身先去找幾個孩子。
阿虎吐出一口煙，歎氣道：“這也隻是湊巧而已。前兩天電視台的天氣預報就總說最近有那個什麼強對流天氣，可能會有極端天氣現象出現。這天災什麼的，哪裡避得了。”
安頓好孩子睡下，她找了機會去爸媽的房間。
薛爸爸蓋著被子，昏昏欲睡。薛媽媽則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眉頭緊皺。
薛淩剛走進去，老人家立刻壓低嗓音問：“淩淩，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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