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0章悲痛欲絕
小虎子搖頭，可他實在拗不過山悠的堅持，隻好答應。
其實，他也有私心在。
萬一手術後醒不來，也許就再也看不到媳婦和兒子。
趁現在還有機會和時間，趕忙爭分奪秒多陪陪他們，哪怕隻有一丟丟。
“兒子出門得帶一堆東西，你先慢慢收拾。”小虎子道：“等你收拾好了，我來接你。我先過去喝藥，之瀾叔交待藥必須微熱的時候喝，不能拖太久。”
山悠忙點頭：“好，你小心開車。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小虎子開車回園子，剛進門便瞧見劉英拄著拐杖等在寒風中。
他趕忙下車，攙扶老人家進內廳。
“奶奶，外頭零下三度，您怎麼能出去？快進客廳吹暖氣！”
劉英鼻子凍得微紅，搖頭：“不打緊不打緊。俺聽之瀾說你早上的藥得喝了，怕你忘了，想要找人催一催你。這不，你就回來了。快！藥在藥鍋上溫著，彆冷了！”
“虎子！”王青衝了過來，扯開丈夫，哭著嘶聲大罵：“你咋還打他啊？他是故意要生那病的嗎？誰願意得癌症啊？他都這樣了，你還打他做什麼？！”
他俯下，輕輕叼住那蜜棗吃下。
小虎子淚流滿麵抱住她，搖頭：“媽，我不痛……真的！不痛不痛！兒子一點兒也不痛。”
他衝上前，“啪！”地一聲狠狠刮了兒子一巴掌。
小虎子愣住了，眼底淚光點點。
小虎子恍然回神，趕忙迎了出去。
小虎子有些窘，眼神躲閃幾下，顫聲：“……爸！”
午飯仍是清淡黏稠的白粥，還有雞湯熬的菜羹。
劉英生氣了，拍了拍他的背。
“小虎子，你明天早上得去醫院做檢查，開始術前檢查。阿桓和淩淩已經請到了蔡醫生一並來帝都，爭取五天內做手術。明後天應該得準備住院了，你得有點兒心裡準備。”
奶奶經常端著藥，站在電腦旁等著他，哄他快些喝。
劉英笑問：“不苦了，甜了？”
“好。”小虎子感動低笑。
“……叔，孩子手術的話……風險真的不大，對吧？不大？”
嬸嬸最聰明，也最了解他的秉性，知道如果沒奶奶盯著，他就會偷偷倒掉或隻喝一半。
王青“啊啊啊”大哭，淚水蜿蜒。
小虎子吃慣了燒烤和口味香辣的外賣，連續好幾天都吃這麼清淡，三餐頓頓如此，其實早已經吃膩了。
阿虎捶打他的肩頭，哭罵：“你小子啊……小子啊……混賬啊！長這麼大還不懂照顧好自己！”
“好好好，我馬上喝。”小虎子快步湊前，發現藥碗仍溫熱著，端起一口氣悶掉。
劉英吸了吸鼻子，道：“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吃午飯。奶奶今天繼續陪你喝粥吃菜羹，俺最喜歡吃菜羹。”
小虎子哽咽：“爸……對不起……”
“虎子，彆呆著……去接你爸媽。”
一人匆匆開門跳下車，背影高大粗壯，步伐慌慌張張。
“說啥呢！當然能！你小子給俺活長長久久的！俺們這些老人，以後都得靠你們小年輕來送走，缺一個不可！不許亂說話，知道不？”
“你得給我好好的……不許出事……說什麼帶我們來看雪安排過年……還以為怎麼提前那麼多……下飛機後阿源說了以後，我和你爸都嚇傻了……兒子，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嗚嗚……對不對？嗚嗚……”
他似乎無奈歎氣，轉身打開門，攙扶正在擦淚水的王青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