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2章老了
一晃又是一年的年底，眾人忙忙碌碌準備過年。
小虎子的身體恢複得不錯，薛之瀾幾乎天天都待在園子這邊，給他配藥熬藥。
山悠的孕吐情況好了一些，但精神情況仍有些差。小虎子除了喝藥休息，大多數時候都陪著她。
阿虎和王青不敢走開，一邊照顧兒子，一邊照顧小孫子。
年底的大寒潮南襲，把山越家的漁場凍得結冰，死了一大批海魚。
山越和陳水玉忙得沒時間訂機票，直到年底想起來，發現連正月的機票都已經賣光了。
年底什麼票都難買，就連船票也買不到。
山越夫妻無奈，隻好決定留在南島過年，說元宵前後再飛來帝都跟他們團聚。
小虎子的妹妹本來要北上跟家人團圓過年，誰知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滑倒，左手的小骨不小心折了，隻能在省城就醫，連年都沒法好好過。
幸好她的同學和朋友都在省城那邊，不缺人照顧，也不怕寂寞，不然王青哪裡放心得下。
年輕人還沒玩夠，結伴三三兩兩都出去玩了，談戀愛的談戀愛，玩遊戲的玩遊戲。
她也不怕老，因為她有一個一直深愛她不移的老公，因為她有一個很幸福很溫馨的大家庭，更因為她這一生不再有遺憾。
“一年又一年，一晃快三十年了……”
薛淩見他真的有醉意，忍不住低低笑了。
薛淩走進客廳，發現寬敞的客廳裡隻有程天源一人在眯眼打盹兒，空蕩蕩一片。
她怕老，是因為接受不了鏡子裡看著略有些臃腫的身材和臉上日漸明顯的魚尾紋。
外頭溫度低，老人家畢竟都上了年紀，下車不到幾分鐘就開始發抖。
語罷，他對她招了招手。
“老人家，我扶你回房睡。”
薛淩嘻嘻笑了，將他攙扶起來。
程天源點點頭：“忘不了。”
薛淩陪著爸媽在客廳看電視吃瓜子聊天，程天源則去保安室和大廚房發新年紅包。
程天源眯眼道：“怕什麼，我比你老五歲呢！有我在，你就一直不會老。”
薛淩笑了，眼角的魚尾紋顯露無疑。
“你究竟是不是醉了？怎麼突然說起情話來？”
兩個孩子在家坐不住，每天都跑來園子這邊湊熱鬨。
程天源眯住眼睛，似歎氣似無奈。
程天芳一大早來給老母親磕頭拜年，隨後開車載老母親去逛花市，說是吃過午飯再回來。
“前幾年看著鏡子裡越來越多的皺紋和白發，起初有點兒怕，有點兒不甘心，覺得人生好像才剛剛開始，怎麼就老了。不過，慢慢也就接受了。不接受也得接受，這是事實。”
薛淩見他微醺，趕忙倒了一杯清茶給他喝。
薛淩和程天源連忙上香，匆匆攙扶老人家上車。
隔天一早，眾人陪著薛爸爸和媽媽去祖祠那邊拜祖。
程天源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我是見你今晚吃團圓飯前，連續換了幾套衣服，總說看著顯老……其實，在我心中，你一直跟嫁我那天一樣美。”
於是，飯廳那邊不得不擺多兩桌，安排多兩個人在廚房幫忙，不然每到開飯的時候，老老小小二十多個人同時吃飯，大廚房兩位師傅根本應付不過來。
年關將至，幾個孩子都放假了，園子裡不再空蕩蕩，走來走去都是人。
所以，她可以不怕老。
薛淩仍是不放心，道：“還是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