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種因素影響吧。”薛揚無奈歎氣：“奶奶突然這樣子，爸心裡上接受不來。另外，奶奶的話壓在爸爸的心頭上，無形給了他很多壓力。爸媽很少吵架，幾年也不見得吵一回。這次吵了，而且媽還哭了，顯然挺嚴重的。”
他輕輕歎氣，將懷裡的小不點兒遞給薛揚，步伐疲倦往外走。
又好比陳民說的，他早已被這個社會淘汰，沒法跟年輕人一樣做網上生意，隻能從事技術含量少或者彆人設定好的模式來賺錢。
如今的他，工作力不從心，生活上也漸漸不得力，精神比不得以前，做事乾活也開始跟不上社會潮流。
薛揚堅決搖頭：“反正回程家村肯定不行。”
“不會。”薛揚連忙搖頭：“爸難過的不是大哥對他大聲……是沒人支持他，他接受不來。”
“爸……”薛揚忐忑低喊。
“讓爸一個人冷靜冷靜吧，彆再去煩他。”
程煥崇鬱悶歎氣：“奶奶是生病了，老年癡呆症。她說的話，爸怎麼能當真呢？我覺得奶奶得病後，爸的情緒真的很糟。”
“非常明顯。”程煥然分析：“他自以為自己仍年輕，仍能有精力和精神照顧好奶奶，所以打算一個人攬下來，帶著奶奶回程家村去。他忘了他已經快六十了，他自己也到了需要被人照顧的年紀。他更忘了奶奶的實際情況不允許他和奶奶任性妄為。一旦去了陌生的環境，一旦沒有熱熱鬨鬨熟悉氛圍，沒了細心照顧和看護，奶奶病情的惡化速度會加劇，甚至會很快精神萎靡不振隻能躺床。後果可想而知，不用我多加解釋。”
“沒有。”薛揚壓低嗓音：“之前給小朋小羽取名字的時候，奶奶就一直強調孩子得有一個姓‘程’。她還絮絮叨叨說爸爸不是入贅薛家，當時爸的臉色很難看。”
“你們——沒去找爸呀？”
程煥然忍不住提醒：“可能是他們沒來過健身房這邊，環境太陌生了。也可能是小朋想媽媽了。”
“不礙事。”程煥然淡聲：“爸他隻是一時衝動，此時需要我們擺出堅定的立場，將他的自以為是嚇唬回去，然後就沒事了。”
“我也不同意。”程煥崇捏著小家夥的小拳頭，低聲：“不過，這事咱們都站在媽那邊，沒人給爸一丟丟支持，他會不會暗自生我們的氣呀？”
“不會的。”程煥然道：“他隻是一時腦袋發暈，等他冷靜下來，他不會怪我們的。”
程煥崇瞄向自家大哥，低聲：“剛才……你會不會太過了？我覺得爸好像很難過。”
直到程煥崇懷裡的小家夥生氣扭動起來，然後氣呼呼哭起來。
“呀？！小朋這是怎麼了？二哥！他哭了！”
就好比阿虎說的，他現在除了哄孫子玩，收收鋪租房租，其他真的什麼都不會，就連出門用手機掃碼，也得兒子或女兒幫忙。
薛揚急了，匆忙將女兒遞給程煥然，轉身接過小兒子。
程煥崇是年輕的菜鳥，被自家老爸和大哥嚇了一通後，隻來得及抱緊懷裡的小寶貝，心裡慌成一批，連怎麼開口都忘了。
程煥然想了想，提議：“要不，我們去找媽聊吧。安慰媽比安慰爸容易多了。現在除了媽，估計沒人安撫得了爸。”
“對對！就這麼辦！”
“是是是！找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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