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一口接一口，心不在焉喝著。
阿虎樂嗬嗬大笑：“乾媽，俺是阿虎來著！您的乾兒子！”
程天源年底很忙碌，處理完公司的事，馬上就往家裡趕，從不敢在外頭耽擱一時半會兒。
程天源輕輕點頭，領著阿虎走出去。
劉英抬起眼角盯著他看，疑惑問：“……你誰呀？”
程天源微笑：“老三和小欣都得參加學校的期末考試，一學期一次，考試完就能回家放寒假。”
“又要考試了？”劉英認真想了想，問：“考啥試？”
阿虎將保溫壺擱下，謊話信手拈來。
“他是俺乾兒子，那你呢？你又是誰？”
他很心疼薛淩，隻要他回來，便會讓薛淩回房間休息，自己陪著老母親，偶爾還會趁機抱一抱小孫子和小孫女，讓他們多跟老人家親近。
三十多歲的她是學護工出身，經驗豐富，薛淩見她乾活還算過得去，對老人家也有耐心，總算放下心。
阿虎從保溫瓶裡勺出一碗湯，遞給老人家。
劉英狐疑問：“他們什麼時候說的？”
直到一碗湯喝完，老人家說她困了，然後歪倒下去便閉上眼睛。
一旁的護工連忙將暖氣調試好，低聲：“二位，我守著老人家就行。”
“在群裡說的。”程天源點開手機屏幕，解釋：“他們早上在群裡留言，說現在正在熬夜準備期末考試，每天都爭分奪秒在過，實在沒空回家。”
“是啊！冷得很。”阿虎好笑解釋：“不過年輕人壓根不怕冷，帶著兩個孩子出去了，說是去什麼恒溫遊泳池遊泳。阿青擔心他們顧不好兩個孩子，跟著去了。”
“談戀愛去了。”阿虎哈哈笑道：“保姆放假半天，家裡沒人在，俺打算留這邊蹭晚飯呢！”
“乾媽！俺來了！”
護工見他們一家子看得緊，沒什麼偷懶的機會，幸好老人家不用臥床，吃喝也能自己動手，不用她太費勁兒。
這時，阿虎擰著一個大保溫壺進來。
“阿源他最近太忙，臉色不怎麼好，胡子也沒剃乾淨，看著好像老了二三十歲。沒事，回頭讓他去剪個頭發，刮刮胡子，馬上就跟以前一模一樣了。”
劉英點點頭。
儘管如此，她仍堅持陪著老人家，不隨便將老人家丟給護工。
也許是病情影響，也許是老人家習慣薛淩的照顧，劉英漸漸變得依賴薛淩，隻要清醒的時候沒瞧見薛淩，便會詢問旁邊的人。
“乾媽，這是阿青燉的補湯，您趁熱喝吧。”
程天源不僅留他吃晚飯，還留他一並喝了點兒果酒。
“自冬天以來，老人家越發迷糊了……甚至連老家都記不得了。”
阿虎撇撇嘴，皺眉問：“那你有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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