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一聽這話,頓時不再糾結鬼不鬼的問題。
她鼓起乾勁,和自家姑娘說,“這宅子的主人全都搬走了,隻要去衙門裡過了戶,這就是咱們的了。姑娘您隻管買,後期我來修繕,保準讓您年前就能從侯府搬出來住。”
“倒也不急於一時,慢慢來就是。”
因天色尚早,桑擰月不想因為買房的事兒再跑第二趟,加上掮客也怕夜長夢多,桑擰月姐弟回頭再反悔,便立即找上房主,幾人一道去了衙門,短短半個時辰不到,桑擰月姐弟手中拿著一張嶄新的房契出來,上邊寫著姐弟倆的名字,姐弟倆在京城終於有自己的地方了。
關於契書上寫兩人名字,桑擰月原本不同意,覺得沒必要,還是清兒說,這套房子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至此後,姐弟倆終於結束了長達十多年寄人籬下的生活,終於可以自己當家做主過日子了,這個開始是特彆有意義的,不僅對於他意義重大,對於姐姐來說同樣如此,於是,就該寫兩人的名字。
房子到手,奶娘一顆心又蠢蠢欲動起來,“姑娘不如今晚就從侯府搬出來?”
桑擰月想了想卻搖搖頭,“我答應過老夫人,要住到年後的。”關鍵還是這宅子主人搬離很久了,裡邊雖有老仆清掃,但也很蕭條。她之前進去看時,就見許多瓦片都破損了,門牆和柱子上的漆塊都脫落了,屋裡一股黴味兒,甚至牆角處還有著嘔吐過的痕跡。
往後宅中,靠東的兩間廂房屋頂被大雪壓塌了還沒有修繕,其餘房間中甚至還有乞丐們“借住”後留下的衣物被褥……
這樣的宅院桑擰月看一眼就心堵,這是她自己的宅院,肯定要徹徹底底收拾妥當,她才好搬進來住。
她和弟弟寄人籬下十多年,她不想有朝一日搬進新宅院,開始新人生,卻因為這邊烏糟的環境掃了興。
桑擰月給了奶娘一張銀票,囑咐她不可以太勞累,有些事情大可以請人來做。另外,如今既然有了落腳之地,也可以將桑家的老人尋幾個過來。
奶娘一一應下,拉著桑擰月和清兒的手說了好些話。
王家在一夕間覆滅,奶娘再是沒想過還有這種好事的。
想當初姑娘和少爺在王家吃苦受罪,她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惜那時候她也在內宅,被管束的厲害。好不容易出趟門幫姑娘傳個信,三回有兩回信件能被王主簿讓人送回來。
後來少爺被挪到前院,她和姑心存忌諱,便不敢再有大動作。
他們熬啊熬,熬到出了王家,熬到姑娘進了侯府也不敢出門,原本以為會熬到找到大少爺,或是小少爺功成名就,姑娘才能昨天朗朗天光下,卻不想王家作死,一家人死了一半。
奶娘直呼“都是報應,老天爺報應的好。”
素心接了句,“老天爺長眼了,看見他們作惡,自然要給他們報應。”
“也不全是老天爺的功勞,沒有侯爺這事情不能這麼順利的。而且侯爺還救了姑娘,侯府對咱們有大恩呢。”
素心:“對對,咱們要報恩。”
將奶娘送到租住的房子處,桑擰月和清兒下馬車叮囑了她幾句話,眼瞅著天不早了,便上了馬車趕回侯府。
路上姐弟倆都感到陣陣饑餓,桑擰月便做主在一家酒樓門前停下來。
這邊客似雲來,走到樓下都能聞到陣陣飯菜香氣,想來菜肴的味道很不錯。
也是來得巧,此時剛過了飯點,樓上騰出來兩間雅間,倒是方便她們落腳。
等他們填飽肚腹,已經未時末了。
姐弟倆這時候倒是不著急回府了,便下車慢慢轉悠起來。
京城不愧是天子腳下,處處富貴繁華。
雖是剛下過一場大雪,但街道上的石板上雪漬幾乎沒有了,隻有一片片濕漉漉的痕跡,顯示著這邊曾殘存著積雪。
街上行人如梭,有中年人摻著爹娘,有老人馱著兒孫,有夫妻笑語嫣然恩愛私語,也有五陵公子高談闊論,閒庭漫步。
姐弟倆走到一家賣糕點的店鋪前,清兒邁不動腳了,就扯扯姐姐的衣袖。桑擰月看明白了弟弟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你的肚子是無底洞麼?剛剛不是還嚷著吃太多了,怎麼就一會兒工夫又餓了不是?”
清兒說,“現在不餓,姐姐多買點,我留著夜裡餓了吃。”
“咦,你夜裡會餓醒麼?”
清兒更加赧然了,“也就兩三次吧,我還感覺腿腳抽筋,不知道是不是餓的狠了。”
這不是餓狠了,是青兒開始長個子了,隻是營養不夠罷了。
桑擰月心中有數,就多買了些糕點,還準備回頭讓春雨多做些肉食,晚上也給清兒加一餐雞湯餛飩或是牛肉麵。這個時間段可得讓清兒吃飽吃好,爹爹身高將近八尺,大哥比爹爹高一些,八尺有餘,桑家人專出高個子,弟弟可不能拖了後退。
買了糕點,準備走出店鋪時,姐弟倆卻和沈廷瀾迎麵碰了個正著。
沈廷瀾訝異的看向清兒,隨即又看看桑擰月,“你們姐弟怎麼在這裡?”
話說的利索,可此時他頭腦都是空的。
那雙水盈盈的桃花眼,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甚至就連她的麵容,他也那麼熟悉,好似前世就對著這樣一張玉麵嬌豔,臨摹過成百上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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