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作假,同時搞定金大檔案館、瑞市檔案館,難度實在太大了。
更何況,誰能讓幾十位村民集體撒謊露不出任何端倪?
根本不可能!
我問道:“還有其他佐證嗎?”
陸岑音點了點頭。
“最強力的佐證有兩件!一件結婚批複,七零年十月二十五日,徐老與白薇的母親經當地組織批準結婚,王叔在瑞市檔案館下鄉人員檔案中找了批複文件的存根。”
“另外,還有一段老視頻和老報紙,十月二十五日晚上,新婚夜當天,徐老夫妻正在給公社的社員上文字掃盲課!”
我皺眉問道:“新婚夜當晚上掃盲課?”
陸岑音回道:“對呀!當年瑞市還把徐老夫妻這事當成先進典型來宣傳,說知識分子融入轟轟烈烈的革命、生產、掃盲大業,白天田間忙、晚上來掃盲、最後入洞房,革命伉儷同心為朝陽,當時報紙上的報道不少呢!”
我問道:“視頻鑒定過嗎?”
陸岑音回道:“王叔特意拷貝回來找專家鑒定了!鑒定結果認為,這就是當時攝影器材拍攝的視頻。專家還判定膠卷用的是鳳凰光學的第一代膠卷,當時這種膠卷加了什麼前蘇引進改良技術,現在想作假也不可能。”
我整個人若霜打了的茄子。
不僅是這些鐵板釘釘的證據。
而且。
僅僅時間節點。
徐老也完全擺脫了嫌疑。
七零年十月二十五日白天徐老結婚,晚上掃盲課還拍了視頻。
七零年十月二十七日,總瓢把頭和老司理與農家一家幾口爭奪《連山易》,老司理縱火燒死了人,十月二十九日晚,總瓢把頭和老司理在寶市分道揚鑣。
即便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徐老是老司理,以當時的交通條件,贛省瑞市離陝省寶市十萬八千裡,一天時間他不可能飛過去搶書殺人,除非他是孫悟空。
更何況。
殺人之前,老司理和總瓢把頭還在寶市貓了大半個月之久。
我完全誤會了徐老。
陸岑音說得沒錯。
之前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猜測。
沒有任何實實在在的證據。
我本來以為王叔找出來的證據會坐實這件事。
但沒想到。
最後坐實的結果是。
我就是一個傻子!
在望江樓。
我還差點殺了徐老。
可王叔發一個“殺”字信息給我是什麼意思?!
我問道:“既然如此,王叔發這個字乾什麼?”
陸岑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這事得趕緊問問他去!”
我打通了王叔的電話。
“蘇先生!聽大小姐說你受傷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沒大事。王叔,我讓你八點鐘左右給我發信息,告訴我結論,你發一個殺字什麼意思?”
“八點我沒發殺字啊!但我在八點一十發了一條短信,就八個字‘證據不足,不能動手’。”
我頭皮一下炸了。
趕緊掛了電話。
重新看了一下收件箱。
八點一十分,果然有一條王叔發來的未讀短信。
“證據不足,不能動手”。
可上一條王叔發來的信息,卻的的確確是:“殺”。
我立馬打了電話回去:“昨晚八點,你手機是否離開身上?!”
王叔聞言,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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