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閒之人,有心無力,讓六叔失望了。”載洵精神不振,有氣無力的。
六王爺嗬嗬一笑:“賢侄差矣!你也是學過新學的人,怎麼目光如此狹隘?要知道,現在的中國不是哪一個人,哪一個族的中國,而是中國人的中國。漢、蒙、滿、回、藏五族共和。”
六王爺把劉大雙給他上的政治課又原封不動地講了出來。
載洵詫異地望著這個六叔,心裡直打轉,造化弄人,這老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明啦?前幾年還是涕淚交加地誓死捍衛大清呢。這轉的可真快。
“六叔的意思是……?”載洵問道。
“你六叔我賣一句老,這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方今天下,最終能成大事者,必是北麵。”六王爺又恢複了一副高深莫測,智珠在握的模樣。
“北麵?誰呀?莫非是那個姓劉的?”載洵有點不相信。
“正是!”六王爺點點頭。
“名氣倒是不少,也好像打過幾仗,前陣子娜如那小丫頭要嫁的也是此人吧?”
“對!正是此人!”
“嗯,這個人夠爺們兒,敢把日軍司令部炸了,是條漢子。”載洵倒是有些佩服。
“怎麼樣?此人托我辦點事情,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幫忙?”六王爺仍舊笑嗬嗬地。
“隻是不知是何事?”
“你知道,娜如那丫頭是被日本軍艦炸死的。劉公子想要給娜如報仇,發誓要建一支海軍,與日本人在海上決一雌雄。”六王爺說道。
載洵心中猛地一震,這可是他平生所想,隻是都化為泡影。現在突然間發現有人和他有一樣的想法,不免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海軍?談何容易啊!姓劉的不過是個縣令,後來又封了個什麼不三不四的邊疆大臣,有點不靠譜啊!”載洵多少知道點劉大雙的事情,不禁使勁搖搖頭。
“哼!”六王爺重重的啍了一聲,把載洵嚇了一跳。
“六叔?您老這是……?”載洵糊塗了。
六王爺收起笑容,厲聲說道:“載洵,你也算是旗人中年輕一輩佼佼者,竟然是如此見識?我大清焉能不亡,一群井底之蛙。”
載洵的臉騰地紅了,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是好。
“堂堂大清,隻剩下一群屍位素餐,爭權奪利之輩。此人之才,絲毫不在曾剃頭和李合肥之下,但十多年來,無一人舉薦,若得此人,我大清何至於黯然退場。”六王爺越說越氣。
“此人如此之能?”載洵不太服氣。
“你去靖安住上一月,便知我所言不但不虛,反而未能儘述。靖安的繁華已超過京城,不說彆的,馬路全是洋灰鋪的,又平又直。京城還是黃土鋪街,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腳泥。……”
“飛機、汽車、大炮都能生產,煉鋼廠、洋灰廠、機械廠,林林總總,我們京城裡售賣的很多東西都是靖安生產的。當年老李進獻給太後的雪花膏,也是靖安早年的產品。……。”
說了一陣子,六王爺嗓子乾了,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又接著說:“靖安保安軍就是一地方團練,但戰力極強。這麼多年來,剿匪、平叛,大大小小的仗沒少打,可你知道他們死了多少人嗎?”
載洵現在就是聽,哪敢插話,見六王爺問,連忙搖搖頭。
“這次在靖安,我偷偷摸摸跑去他們的烈士陵園,就是戰死沙場人的墓地。你猜怎麼著,我數了數,戰死的人二千多,絕對不到三千。”
“沒打什麼大仗吧?”載洵小心地說。
“屁!前不久,老袁攔住嫁妝不讓走,靖安保安軍五千人,兩個小時把北洋軍一個協防守的山海關攻下來了。連張懷芝那老小子都被俘了。”六王爺一著急,粗口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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