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雙沉默了一會兒說:“人可以放,但是必須交過路費和賠償費。艦船就彆想了。甲午海戰時,他們俘虜的軍艦給回我們了嗎?”
楊度知道劉大雙沒這麼容易答應,可沒想到劉大雙態度這麼強硬。
“老弟!東瀛人要賠多少?你說個數,我轉達過去。”楊度小心翼翼地說。
“過路費再加上他們殺的人及損壞的房屋等,初步估計要八千萬銀元吧!”劉大雙隨口說了個數。
楊度倒吸口冷氣,這位小爺可真敢要。
古話說的好,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楊度把劉大雙的話一字不漏轉給了老袁和老王。
聽了劉大雙的要價,老袁笑了,眯著眼睛說:“中!中!”
老王沒出聲,可心裡卻不住地罵自己,格局小了不是,你看人家劉小子,這才夠氣魄!
老王直接把劉大雙的要價轉給了東瀛公使館。
東瀛人氣得都要背過氣去了,臥槽!我們東瀛一年財政收入才一億多,你一開口要八千萬。行!真牛!不用談了,這個姓劉的就是個瘋子。
上海現在陷入了一個混亂狀態,原來管事兒的跑了,東瀛人又打著主意要撤走,也不想管。
老百姓有人管的時候,一個個小綿羊似的,溫順可愛。一旦沒人管了,好多小綿羊可就變種了,從吃素一下子變成了吃葷的。
力大的、手狠的、心黑的各種各樣的人就紛紛出籠了。
偷的、搶的、吃飯不給錢的越來越多,市麵上不平靜了。
有錢人全躲進了租界或者逃離了上海,剩下的都是些平民百姓,這日子過得愈發艱難。
上海本身是個消費城市,沒什麼人種糧食,平時的口糧基本上都是靠外麵調進來。
現在戰亂一起,沒人運糧進來,市場上的糧價一天幾漲。
東瀛軍也沒帶多少糧草,登陸的兩萬多人每天的消耗也不得了。
清晨,閘北區的一間叫做“合發”的米鋪,幾個夥計忙碌著卸下一塊塊門板,準備開門。
門口早擠滿了一堆等著買米的人,大家都急呀,很多人家中已經沒有存糧,等米下鍋。
一個夥計慢呑呑地掛出個小木牌,上麵墨跡未乾,寫著“二毫斤”。
“又漲價了!昨天還是一毫。”有人大聲喊著。
夥計一笑,雙手一拱說:“沒米了,明天這個價你也買不到了。”
“小弟弟,快給阿拉裝十斤!”一個中年婦女連忙說。
“老板說了,每人限購二斤!”夥計搖搖頭說。
“二斤?不夠吃一天的。”中年婦女乞求道。
“沒辦法,就這麼多糧了,儂不買,不要擋著後麵人。”夥計不耐煩地說。
“好啦!好啦!趕緊裝!”中年婦女也無奈,她要趕緊買完,再去彆的米鋪看看還能不能多買點。
米鋪後麵的倉庫裡還堆著很多麻包,那裡麵全是米。
老板姓趙,現在正盯著一堆麻包,兩眼放光。
“活該我老趙發財,這幾萬斤米可是賺死了!”
趙老板現在感覺他們家祖墳上一定是冒青煙了,在東瀛軍打進來的前一天,他剛好進了五萬斤大米。
這米價天天漲,他數錢數得手都累。
這米他可不舍得一下子賣完,每天最多賣一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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