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金剛洗乾淨手,摸出三個磨得鋥亮的鋼錢,拋起來,待銅錢落下,仔細看了半天,一言不發。
“二先生,啥意思呀?”算卦的急了。
“從這卦象上看,大凶啊!”二金剛小臉皺成一團,愁眉苦臉地說。
“二先生,你說明白點,到底咋回事呀?”
“這是個凶兆,煞氣西來,命衝鬥宮,主血光之災也!”二金剛煞有介事,搖頭晃腦地說。
“二先生,這可有辦法化解?”來算命的臉色蒼白、直冒虛汗。
二金剛沉吟不語,手裡打了兩個響指。
來算命的一下子明白了,連忙掏出了一個銀元遞過來。
二金剛不接,眼睛看著屋頂。
臥槽!這是嫌少啊!來算命的心裡明白了,又掏出了一個銀元,兩個一起遞過來。
二金剛這才接了,一本正經地說:“兄弟,就是咱倆關係好,我才告訴你化解之法,換個人,給多少錢我都不說。你得知道,這泄露天機,我少活兩年,老了還要受瞎眼之苦。”
“這麼嚴重?”來算命的聽了都覺得瘮得慌。
“是啊!你沒見滿大街算命的都是瞎子嘛!為啥呀?嘚瑟唄,泄露天機,遭天遣了。”
“這咋化解呀?”來算命的心裡著急,連忙又問道。
二金剛閉上眼睛,掐著手指頭算了半天說:
“向南百裡之外,救濟十人,可化此煞氣。”
“二先生,這啥意思啊?”來算命的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沒搞懂。
“天機不可泄露,信則靈。”二先生說了一句,便閉口不言了。
來算命的回去琢磨琢磨,收拾收拾,偷偷的開了小差,溜了。
又死了幾個人後,大家徹底明白了,這地方不能待了,這是個死地呀!
幾天功夫,人走了十幾個。
東瀛人也抓了幾個回來,直接槍斃了,這下子更炸窩了。
這些人土匪流氓居多,都是肅親王善耆花錢招來的,可沒什麼理想、主義什麼的。一見形勢不妙,更是做鳥獸散了。
整個營地就剩下了座山雕、二金剛和前朝的遺老遺少。
座山雕現在是沒地方去,他知道自已乾了啥,隻要出了大連,一準落入保安軍手裡。
“老二!難得你這麼夠義氣,到現在還陪著我!”座山雕端起酒杯說。
實在閒著,便整了瓶酒,弄碟鹹菜,和二金剛喝起來了。
“三爺,曲某彆的不敢說,這忠義二字絕對是響當當的。”二金剛大大咧咧地說。
“行!配得上這倆字!”座山雕又舉起酒杯和二金剛碰了一個。
“唉!三爺,也就是您這麼看我,外麵那幫子遺老遺少的可不待見咱們。”二金剛歎口氣說。
不用二金剛說,座山雕也知道,那幫人根本瞧不起他們兩個胡子出身的人,平日裡都沒人搭理他們倆個。
“哼!算個屁呀!還以為皇上說話算數啊?”座山雕也是一肚子氣。
“三爺!您說咱爺們兒過去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黑龍江大大小小上百個綹子,哪個見了咱們不是恭恭敬敬的。現在倒好,跑這兒受氣來了!”二金剛好像喝多了,說話也沒了遮攔。
座山雕悶頭喝了一杯酒,沒言語,他是個很謹慎的人,輕易不會意氣用事,說什麼過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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