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祖在參加對抗魔族的邊境戰場時,身體出現了嚴重問題。”
“老祖他是我們木家的頂梁柱,如今出現了問題,各方麵開始虎視眈眈起來,許多家族都蠢蠢欲動。”
“特彆是往日有恩怨的一些家族,更是開始不斷的試探我們木家。”
木蘭細心訴說道,她的語氣很平緩,像一汪汩汩流淌的清溪,平淡悅耳中,卻有一股壓抑不住的淡淡傷感。
聽木蘭說到這裡,江離仿佛已經對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大致有了一定的猜測。
修行世界,每多悲歌。
動輒便是一個家族的覆滅,有多少無辜的人被莫名牽連?
又有多少人,為家族安寧,犧牲了個人的利益?
木蘭停頓了一會,江離取出一個梨,把皮都用苗刀削去了之後,遞給了木蘭。
木蘭有些動容的看了江離這個小師弟一眼後,才緩緩接過了他手中的梨。
她的櫻桃小嘴,在梨上快速啃了一口,潔白的貝齒,將梨肉快速嚼碎了。
當把梨吃完之後,江離快速取出了一條白色的手帕,遞給木蘭擦了擦嘴角。
而後木蘭頓了頓後,就開始繼續訴說道:“為保家族安寧,於是我們木家,便主動尋求有破道境強者坐鎮的其他家族,進行聯姻。”
“在我木家主動尋求聯姻之時,恰逢同在唐城境內的趙家,也在尋求聯姻,於是兩家一拍即合,便定下了婚事。”
“可是趙家那嫡出的公子,長年累月,流連煙花柳巷之地,府中更有各色姬妾,他人品下流,品行不端,而且聽聞,他還常常鞭打他喜歡的女子,變態至極。”
“此等醃臢破爛貨,叫我如何能接受?可是,家族利益在前,我一個小女子的呐喊,家族長輩,都是充耳不聞。”
“連一向對我都很好的老祖爺爺,都選擇了沉默,這種沉默,又何嘗不是一種默認?”
“我傷心欲絕,每日以淚洗麵,我的嫡母,她也不同意這一樁婚事,可是她人微言輕,每每開口,還被父親斥罵為婦人之見。”
木蘭說到此處,情不自禁,兩行珍珠熱淚,控製不住的揮灑了下來。
“唉。”
江離微微歎息一聲,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小師姐她的過往,竟然如此悲慘。
“最終母親她讓我逃婚,讓我有多遠走多遠,並且隱姓埋名,永遠不要再回木家了。”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一個母親,在保護自己的孩子時,總能煥發出強大的力量。”
“在母親的周全計劃下,我成功的逃離了木家,逃離了唐城,逃離了潞州,逃離了大麗皇朝,最終來到了大秦東勝州,拜到了師父座下。”
“不知不覺間…三載光陰,如水一般,從我手頭滑落,卻再也抓不住了。”
“最初剛離家的幾個月,我帶著對家族的憤恨,並沒有思念家鄉,可越往後,我就越來越覺得孤獨。”
“我開始想念我的母親,想念我的兄弟姐妹,想念我的祖爺爺…甚至想念那個麵色有些陰沉的父親。”
“在經曆了許多的事情之後,我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父親,祖爺爺,他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啊,才會選擇用女人來換取家族的穩定。”
“如果家族一定要有人犧牲的話,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一定要有人置身在黑暗之中,去做一個麻木不仁的工具人?這個人又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我常常捫心自問,我才發現,我是那麼的自私,我曾讀到過一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有些事,總是要有人去做的。”
“如果犧牲我一個,可以換來家族的長久安寧,又有何不可?”
“在這樣的想法下,我決定返回木家,去承擔起我應該承擔起的責任。”
木蘭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目光逐漸變得堅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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