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燦爛,卻並不華麗。
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哪怕是恐怖的空間亂流,也在江離拚儘全力的一擊下,在鯤鵬刀的加持下,成功的短暫開出一條路來。
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江離幾乎是在一刹那,就爆發出了自己最為強大的力量,而後猛的躥了出去。
江離足夠快,可兩邊的空間亂流,卻也合攏得更快。
在衝出之時,因為全神貫注於速度,護體罡氣有所削弱。
這讓他被擠壓到的身體,瞬間遭受重創。
忍著劇痛,江離發動了手中早已攥出汗的空間符篆。
光芒一閃。
江離的意識就徹底沉寂了,卻是因為脫力,他短暫的昏迷了。
前路未卜,吉凶禍福,全憑天意了。
他把自己能做的努力,都做了。
桃園村。
一條小溪,夾岸數十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這裡麵的黔首,世代以農耕維持生活。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日暮近黃昏。
村東頭的劉老頭,因為常年勞累,後背已經有些佝僂。
他的一雙手,在劇烈的體力勞動下,已經有些變形。
在黃昏的餘光下,他的腦袋,有些光滑,隻有幾根為數不多的霜發。
他步履蹣跚,左腳上有犁口留下的尖銳傷痕。
一雙蒼老的雙目,包裹在厚厚的褶皺中。
渾濁中透出一種對生活的麻木。
在劉老頭的身後,跟著一大一小兩個小娃。
大的是女娃,麵龐在日光的暴曬下,有些偏黑,穿著粗布麻裙。
她蹦蹦跳跳,雙目有神,手中正在用芭木草開出的杆,來編著一個小籠子。
一旁的另外一個小娃,是個男娃,個子比姐姐矮了半個腦袋,皮膚呈麥色。
他一邊去路旁摘芭木草杆杆,遞給姐姐編籠子,一邊看姐姐是怎麼弄的,顯然他也想學會編籠子。
“姐姐……前麵,前麵大石頭旁,好像倒了一個人,溪水都被染紅了。”
跑去小溪旁摘芭木草杆杆的劉黑娃,眼尖的發現了溪水中的一個人,而後快速跑回姐姐劉二姐身旁,有些害怕的說道。
“爺爺……我們要不要去救一下他?”
劉二姐停下了編籠子的動作,反手就將編到一半的籠子,丟給了黑娃,而後小跑兩步,追上了爺爺。
“我們隻是平頭老百姓,在這種環境下,能保全自身就不錯了,救人,不管是福是禍,都是我們經受不住的。”
劉老頭歎了口氣,泛白的眼珠子轉了轉,目光有些漠然。
“爺爺……我還是要過去看一看。”
即使爺爺不同意,劉二姐還是奔跑到了大石頭邊,看著被染紅的溪水,她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姐姐…他,流了這麼多血,身上的傷痕,深可見骨,應該已經死掉了吧?”
“我有些害怕,要不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劉黑娃躲在了姐姐的身後,他不想看死人,而且這個人白袍被撕碎了許多。
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他看著是真的有些害怕。
“說不定,他也許會成為我們生命中的貴人呢?”
“我們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桃園村中,麵朝黃土背朝天吧?”
“與其一輩子都庸庸碌碌,平凡得像一汪死水,我們需要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劉二姐麵上寫著堅毅,她掙脫了弟弟的小手,上前兩步,在大石頭旁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