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段路。
伊人淚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吹毛斷發的短刃。
“老大爺……還有多遠啊?你家就你一個人住嗎?”
伊人淚像是閒聊一般問道。
“不遠了,就裡把地,家裡麵就我一個老頭子了,有點本事的娃兒,早跑城頭去嘍,這山哢哢裡麵,他們是待不住的。”
老翁情緒有些低沉的說道,顯然,他獨自一個人生活在這深山老林,其實也挺孤獨的。
“是這樣的嗎?那你為什麼不跟叔叔們搬去城裡麵住啊?”
伊人淚像是有些不解,悄然之中,她差不多已經到了老人的背後。
“老嘍……隻想落葉歸根,忙碌了一輩子,嘿,讓我一把老骨頭去享受安逸,還真停不下來了呢,無論如何,都要動一動啊。”
老人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大山中的生活了,要他現在去城裡頭,他恐怕反而會有些過不習慣。
“原來如此。”
伊人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後她眼睛瞅準了老人的心窩子,接著猛的紮出。
嗤拉!
清脆的貫穿聲響起。
鮮血,很快染紅了刀片。
老人努力的轉頭,他像是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隻來得及說了幾聲:“你!你!你!”
然後他蒼老的身體,無力的摔倒在地,滾到了一旁的山溝溝裡麵。
伊人淚可以確定,老人死了。
她將無名放下,下到了山溝溝裡。
看著麵前死不瞑目的老翁,她神色複雜。
隨後,她用利刃,砍了兩根樹椏子,蓋到了老人身上。
同時,她也用手,緩緩覆上了老人的眼睛。
“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老人家,對不起呢!”
“若是有人追殺而來,任何知道我們行蹤的人,都有可能將我們置於死地。”
“所以,哪怕隻是有一丁半點的可能,我也要將它扼殺在搖籃裡。”
伊人淚冷漠無比,對也好,錯也罷,她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了。
除了師父!
她背著無名,繼續踏向了深山老林之中。
鬼怪從來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也許一個人對你笑臉相迎,可是一個轉眼,就很有可能反手將你給賣了。
跋涉許久。
伊人淚才尋覓到了一個山洞。
她砍了一些樹木枝椏,遮擋在了山洞口。
同時也弄了一些相對較軟的草,鋪在了地上。
然後才將師父無名放在了上麵。
她給師父換了一身白袍,又碾碎了不少靈藥,然後喂給了師父。
接著,她便開始自己吞噬一些師父給她的靈藥。
很快,她身體便快速火熱起來。
一些黑色的雜質,伴隨著汗水,從她的身體之中湧了出來。
一天,兩天,三天……
眨眼之間,十天已過。
伊人淚的身體,已經強化到了一個非常棒的境地。
幾乎沒有什麼雜質了。
她隱隱約約中似乎已經感受到一股力量了。
紅色,殷紅,深紅,到最後的猩紅。
宛如一片血液化作的海洋,倒映在她的腦海中。
她有些茫然,有些不解。
血海之後,是無數枯骨堆成的一座座小山。
有一道階梯,通往了無窮無儘的遠方。
看不到儘頭,甚至看不到希望。
有血紅色的霧氣。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詭異。
階梯由頭骨鋪就。
猶豫再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