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才秀跟鄒和的關係不和,這是全廠都知道的事情。
前幾天下藥的事情鬨得那麼大,趙才秀直接在廣播裡滿口的汙言穢語,肆意辱罵,廣播室的主任已經把他開除出軋鋼廠了。
這才過了幾天,就又讓他回來上班了?
於海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剛才趙才秀說了,調他回來的人,是李副廠長!
李副廠長今天剛回軋鋼廠,就立馬把跟和子哥有仇的趙才秀也調回來了,這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難道,李副廠長跟趙才秀想要對和子哥不利?
一想到這些,於海棠心裡更加的擔心了。
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向外走去。
於海棠心裡隻有一件事情,她必須得把趙才秀回來的事情,告訴和子哥!
讓他有所防備才行!
想到這裡,於海棠更是加快了步伐。
於海棠趕到鉗工車間的時候,鄒和和侯立山等人也正好從食堂吃飯回來了。
一看到鄒和,於海棠立馬急著喊道;“和子哥!”
一邊喊著,一邊跑到了鄒和身邊。
“和子哥,不好了!”
見於海棠這麼著急,一旁的侯立山等人也都是一臉的疑惑。
“怎麼了?於大廠花,什麼事不好了啊?”
於海棠因為著急,一路跑過來,此刻一直喘著氣,額頭上因為跑的急了,也是一頭的汗珠。
“和子哥,李副廠長又回來上班了!”
鄒和點頭,道:“我知道,剛才在食堂看見他了。”
“這就是你說的壞消息?”
於海棠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說道:“不隻是他!”
“剛才,趙才秀也重新回來上班了!
“而且,趙才秀還說了,是李副廠長讓他回來的!”
聽到這話,一旁的侯立山先沉不住氣了,忙道:“趙才秀?”
“他那天闖了那麼大的禍,廠裡不是已經把他開除了嗎,怎麼又讓他回來了?!”
於海棠連忙點頭,說道:“是啊!怪就怪在這裡!”
“當時我們廣播站主任明明已經說了開除他了,今天李副廠長一回來,就讓他也回來了,這實在太奇怪了!”
“我看,李副廠長分明就是針對和子哥你的!”
“和子哥,那個李副廠長本來就跟你不對付,現在還特意把趙才秀給找回來了,肯定是想對你不利,你可一定要提防著啊!”
鄒和見於海棠一臉的焦急,心道這於海棠平時大大咧咧,什麼時候竟然這麼細心了,竟然能想到這些。
便道:“回來,就回來吧!”
“這軋鋼廠沒了他,還真是少了不少的樂子呢。”
“他既然回來了,就權當給我解悶的吧!”
看到鄒和一臉鎮定自若,絲毫不慌亂,於海棠的心裡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是啊,這趙才秀雖然屢次找和子哥的麻煩,可是卻沒有一次得逞的。
每次都被和子哥整的狼狽不已,落花流水。
她的擔心,確實有些不必要。
於海棠笑著點頭,說道:“嗯,和子哥最厲害了!”
“沒人能整的了我和子哥!”
侯立山聽了,嬉笑著說道:“呦?怎麼成了你的和子哥了?和子哥分明是我的嘛!”
於海棠聽了,笑著撇了撇嘴,說道:“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和子哥,你吃完飯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水!”
於海棠說完,笑盈盈的拿著鄒和的杯子去開水房接水去了。
侯立山連忙遞上自己的水杯,喊道:“哎!於大美女,幫我也帶一杯唄!”
於海棠吐了吐舌頭,說道:“想喝水,自己去倒!”
說完便走了。
侯立山搖了搖頭,說道:“唉!這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和子你就有人端茶倒水,我想喝水,就得自己去倒!唉!命啊!”
一旁的趙震聽了,踢了侯立山的屁股一腳,笑罵道:“你倒是會裝蒜!有本事也長成咱們和子這樣,一表人才,或者也想和子一樣,當上車間主任呀?那樣的話,保證追的你的小姑娘,也會排隊給你打水的!”
侯立山聽了,揉著自己的屁股說道:“咱們和子哥這相貌人品,這聰明才乾,那是多少年才出一個的,我哪能跟和子哥比呀!”
“算了,我呀,還是自己接水去吧!”
說完,又笑嘻嘻的接水去了。
鄒和聽著幾個工友的說笑,不以為意,他的心裡還在想著剛才於海棠說的話。
李副廠長和趙才秀都回來了,這下,廠裡可又該熱鬨了。
也好,這軋鋼廠的工作,還真是有點無聊,既然有人送上門來給他解悶兒,他自然得笑納了。
他倒是好奇,這回,他們又想出什麼洋相了。
一天的工作,很快在忙碌的度過。
下班時間一到,不死心的趙才秀再次提出,要送於海棠回家。
於海棠自然果斷的拒絕了他。
然後,和小紅一起興衝衝的向供銷社走去。
無論在哪個年代,女孩子都會被漂亮的衣服吸引,於海棠也不例外。
兩人一進供銷社,就向店員詢問了新進貨的呢子大衣在哪兒。
兩人看了,都是愛不釋手。
試穿挑選了起來。
這個年代的染布技術還不夠發達。
除非一些國外進口布拉吉等麵料,會有鮮豔的顏色,其他大眾老百姓穿的,差不多都是藍色,灰色居多。
女孩子基本也都是這幾個顏色。
偶爾逢年過節,才會買兩件大紅色的的棉襖,看上去鮮豔喜慶。
而於海棠和小紅現在在看的呢子大衣,在這個年代,也是十分珍貴的。
一件衣服十幾塊,已經趕上普通工人,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工作了,
普通的家庭,自然是不舍得買的。
不過,女孩子總是愛美的,小紅和於海棠都還沒結婚,經濟壓力不是特彆大,遇到喜愛的衣服,也會省吃儉用買一件。
小紅穿著挑選的藍色呢子大衣,興奮的問道:“怎麼樣?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