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道有點窘態,抽離了於清幽的手,看著這土地仙,靈機一動,問道:“仙翁,您可鑽過地?”
“鑽過……你為什麼問我鑽沒鑽過地?”土地仙一臉疑惑。
“我一看您,就有扭轉乾坤,包藏天地之能,進入大地對您來說,如履平地,想必一定能遁出此間,去往更廣闊天地。”
土地仙眼色怪怪地瞅著他,說道:“我是對鑽地有特殊癖好,也沒有一點困難,隻是這地下全是地火,接近都難,更彆說出去……為什麼要出去?難道這裡不好嗎?”
“這裡好嗎?”
“當然好。”
“好在哪裡?”
土地仙眉宇深鎖,歪著大頭想了一下,說道:“好在哪裡?為什麼我會說這裡好?”
看著土地仙歪頭,一臉迷惑的樣子,白千道失笑出聲,旋即又一臉正色,說道:“這裡其實很不好,桎梏一隅,仙王肆意橫行,欺壓眾仙,實乃可惡之極。”
“說不得,說不得……”土地仙懼色,連忙跨步至窗口,探頭看了看,又回頭道:“仙王強悍得很,讓他聽到,小老兒也跟著倒黴……你這仙夫,莫非想害我不成?”
“怕什麼啊!我們要勇於反抗,把那仙王拉下寶座,讓我等過上好日子,不用再提心吊膽受他的欺辱。”白千道用力揮了揮手,攛掇土地仙。
“不是,仙王也沒欺壓我等眾仙,反而平衡了這裡的秩序,小老兒上次受那個耍錘的老仙欺負,還是他出麵擺平的啊!”
“嗯?沒欺負過眾仙嗎?”白千道不由得看向於清幽。
於清幽無奈地道:“我也沒說仙王在欺負眾仙,他力量強大,平時不問事,但也在維持此間的秩序。”
白千道一甩頭,說道:“他欲強行納楚憐夢為仙妃,這就是霸道,無理,不能任由他繼續霸行,必須反抗。”
土地仙搖頭,說道:“不是,仙王對那女娃禮敬有加,雖說出納仙妃之話,但也尊重她的意思,一直等待她的同意啊!”
“嗯?是如此嗎?”白千道又看向於清幽。
於清幽還是無奈,說道:“這點倒是真的,仙王對她沒強迫之意,十年間也沒碰她一下,隻是在等待她能應允。方才我就與你說了,她也沒受苦受難,你就不信來著,偏要去……”
土地仙又道:“也虧了有仙王在此,眾仙少了不少爭鬥,小老兒以前總是受欺負,現在安生了不少,你這點很不對,不要再對仙王不敬。”
於清幽又道:“我不明白,那女娃對你很重要,需要你去冒險挑戰仙王?”
“啊?你敢挑戰仙王?”土地仙一臉驚詫之色,說道:“我今日倒了八輩子血黴,怎麼能聽到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一定是想害我……”
白千道一指點去,土地仙身軀一滯,已是被定魔。
然後,他又施出劃空成籠,土地仙便被囚在光籠裡。
待土地仙清醒過來,舉著桃木杖砸,卻是無法砸開此囚籠,驚駭不已。
白千道笑道:“廢話多呢!任你曾是強大的仙,在此間也就是肉體凡胎,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於清幽和貝爾雲發呆,這才知白千道說的話不假,真可能有挑戰仙王的本事。
土地仙鬱悶,說道:“仙夫,我與你無怨無仇,可彆殺我,小老兒不再多話就是。”
“我問問你,你爬窗進來,欲何為?”
土地仙又是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昨日的巨聲,隔壁的老劍仙問起來,非說是我做的,我也是沒法,便尋你們去解釋一下。老劍仙很強悍的,小老兒惹不起,還煩仙駕去解釋一下。”
白千道不屑地道:“解釋什麼啊!待我去挑下那仙王,以後我就是此間之王,看誰還敢吱呀。”
土地仙又是喊道:“不能啊!仙王治理有方,待我等不薄……”
白千道一瞪眼,說道:“又多話了?”
土地仙趕緊捂嘴,精靈又渾濁的眼珠,滴溜溜直轉。
白千道大笑,縱身一躍,就跳出窗外。
於清幽蹙眉,跟著跳了出去,也不勸他了,倒是看看誰更能耐。
貝爾雲嘀咕一聲:“有樓不上下,有門不進出,怎麼喜歡爬窗,跳窗呢!”
隨後,她也是有樣學樣,跳窗而下。
“眾仙聽著,仙王違天意,大逆此間,我們要勇於叛逆,不能讓他再繼續壓在我們的頭上,掀翻他,腳踩他……”
白千道向著街頭走去,仙王那樓正在那處,一路上大喊大叫,慫恿著眾仙,就是沒甚道理。
於是,嘲笑罵聲此起彼伏,汙物,廢瓦片,泥土等等向他飛來,讓他躲避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