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卡米爾和喬安娜是退出了娛樂圈嗎?”
“鄭,你認為港島在回歸後還叫港島嗎?”
“鄭,有報道隧道掃描顯微鏡也是諾獎成果,你會獲得第4枚諾獎嗎?”
隨著鄭建國話音未落,剩下三個沒被點到名的記者再次問過先前問題,他便指了下差不多是個送分題的記者道:“我相信港島回歸後,依舊會是港島,謝謝。”
三個問題答完,麵前五個記者也就散開,鄭建國便帶著大約翰和安迪等人,走向了旁邊手拿接機牌的年輕人麵前,還沒開口就聽這個年輕人稱呼起來:“姐夫。”
衝著這位不知是楊娜哪家表弟的年輕人點過頭,鄭建國看向了旁邊前襟佩戴國旗徽章的中年人,就聽他開口道:“你好,建國院士,我是咱們大使館的胡勇,協助李明源領事負責教科文衛上的工作。”
“你好,胡參讚,還麻煩你親自來接機。”
鄭建國說著探出手和胡勇握了握,便見這位參讚頗有距離的開了口道:“原本建國院士難得來一趟法蘭西,咱們大使館怎麼也要表示下,隻是這次緣由特殊,您這邊要是有需要協助的話,可以直接聯係大使館。”
“謝謝。”
鄭建國當然知道這是應有之意,直白來說他是奔喪的,大使館這邊安排接待的好了,那搞不好館內外都會有人歪嘴,而接待上安排的差了,他肯定會心中不爽,與其這樣左右為難,倒不如乾脆挑明來說:“您慢走。”
胡勇致意過後帶著個手下走了,鄭建國看向了旁邊留下的中年人,發現他和先前稱呼自己姐夫的年輕人有些相似時,中年人已經麵帶微笑的開口道:“建國,你好,我是娜娜的姑父崔永超,元明已經累倒了,元山去找人忙明天報關的事兒,這個接機的事兒就由我來了。”
“噢,姑父,那咱倆可都是客人才對——”
鄭建國說著腦海中閃過楊元梅的麵頰,臉上便跟著露出個微笑後看的崔永超麵現沉重,他作為楊文慈的女婿,按照規矩就是僅次於官方來人的客人身份,楊家招待的不殷勤了都算是失禮。
而至於像鄭建國,這種混合了官方和社會地位崇高身份的孫婿,則更是隻比他高不會比他低,結果現在自己被安排來接他,崔永超能做的便是應和:“誰說不是了,咱們走吧,小偉你去開車,元明說你沒讓安排住處?”
“是的,想著家裡肯定不會輕鬆,我就讓人安排完了。”
鄭建國帶著人跟了父子倆才到機場出口,目送叫小偉的便宜表弟拿著車鑰匙走遠,旁邊又跑來個記者:“鄭,你在研究克隆人嗎?”
“先生,請你止步——”
鄭建國身後分出了個黑西裝攔住記者,崔永超便開口道:“那你這是直接去家裡,還是回住處?”
“直接去家裡把,正好認認門,明天我自己過去。”
鄭建國想了下也沒和崔永超見外,這時旁邊被趕到遠處的記者跳腳喊了起來:“鄭,你在研究克隆人嗎?”
“建國,聽說元梅得罪過你?”
崔永超突然開口問了句,鄭建國便從遠處跳腳的記者身上收回目光,神情不變的開口道:“算不上得罪,隻是感覺她管的有點寬了。”
“這都是老爺子從小慣得,你也應該聽娜娜說過,她奶奶就是因為元梅沒的,老爺子便對她無比溺愛——”
崔永超語氣沉重的解釋過,鄭建國想起之前楊元梅在楊文慈當麵的表現,卻沒接口的點了點頭,他對楊元梅的定位是攪屎棍,雖然談不上有什麼怨念,可也談不上有什麼好感。
當然,崔永超這會兒的解釋,則是釋放來自於崔家的善意,說的東西看似在替楊元梅緩和,實際上在說你不要和女人計較:“這麼多年了,也還是那個樣子。”
“這就是你嬌慣的了。”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遠處一輛銀灰色的雪鐵龍cx緩緩停住,崔永超便抬了抬手道:“那我們在前麵帶路,你們在後麵跟上。”
“行。”
鄭建國點點頭看著崔永超去了雪鐵龍旁邊,轉身鑽進了路虎車裡,這次他過來就運了一輛路虎和兩輛豐田,並且在用完後還會放到曰本,以便他隨時過去轉轉。
楊家作為華人,居住地也就和其他國家華人差不多,都是以唐人街為中心置業。
而巴黎的唐人街則位於十三區東南方向,與戴高樂機場堪稱南轅北轍,一個在城北偏東一個在城南偏東,直線距離25公裡。
由於正直下班高峰期,鄭建國所在的車隊走走停停的,要不是之前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該被晃到暈車了。
同時由於地麵顛簸,鄭建國看了幾次文件都沒能看進去,便收起後望著窗外陰暗天空就那麼發起呆。
最終,50裡地走了一個半小時,車隊拐進了個勉強是雙行道的輔路,停在了一家標著華榮殯儀館門前,還沒下車就有人快步走了出來。
鄭建國還以為是在家裡停靈的,不過想想楊文慈好像早就把老宅賣掉回國發展,這邊隻有三個兒子在了,再加上楊元明半個入贅的身份,聯想著還要安排崔永超這個女婿來接自己,就感覺這家人關係還真是熱鬨。
當然,鄭建國倒是並不怎麼在意這家人的關係,鑽出了大約翰拉開的車門,瞅過旁邊兩張麵現好奇的年輕麵頰,前麵雪鐵龍上先下來的崔永超已經嗬斥起來:“楊乾楊斌,喊姐夫。”
“姐夫!”
兩個年輕人齊齊開口稱呼過,鄭建國神情不變的衝兩人點點頭,楊元明當時為了昆丁柯溫叛出家門的事兒在腦海中閃過,他就猜出了這倆應該是楊元明弟弟的孩子,旁邊崔永超接著問了起來:“手續辦的怎麼樣了?”
“這個,辦不了——”
楊乾楊斌兩人說著,鄭建國腳步不停的帶著大約翰進了殯儀館,瞅著旁邊立了個中英法三文的“楊府”指示牌,便順著箭頭拐進了旁邊走廊裡,隻見五六米外圓門前披麻戴孝的楊元明望來,當即抬腳幾步到了他麵前:“楊叔。”
“建國,這邊坐。”
楊元明啞著嗓子往旁邊招呼起來,鄭建國便跟著他進了貼有白色挽聯的圓門,耳畔傳來了叮囑聲:“今天你就不用到靈前悼念了,明天早上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