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家屬樓?”
聽到新詞的烏容說著來了精神,何成看過自己的狀態,不禁麵現無語道:“咱們——能晚點再聊這個事兒嗎?”
“當然——”
烏容好似也知道這不是說事兒的時候,便沒再打擾何成的興致,直到幾分鐘後各自收拾過,她才再次問了出來:“是那個城堡醫院的家屬樓?”
“古堡醫院,不是城堡醫院。”
神清氣爽的何成到了門後洗臉盆前糾正過,便聽門外傳來了老爹何大林的聲音:“大成,大成,早點買來了,吃了趕快上班去吧。”
“好的,達——”
下意識回應了句,何成便飛快回頭看了眼烏容,就見她圓睜著杏眼看來:“喊什麼?”
“好的,爸。”
跟著重複了句,何成喊完後回過頭來把臉沒進盆裡,飛快抹了把後拿起香皂打過,烏容已經把牙膏擠在牙刷上,放到嘴裡邊刷邊看著他道:“我怎麼沒聽你說這個事兒?”
“什麼?大成?”
門外傳來了老爹何大林的聲音,何成連忙開口道:“爸,我說知道了!已經起了!”
“啊,噢——”
門外的何大林聲音傳來後又遠去,何成卻因為這句話把臉上的香皂弄到了嘴裡,tuitui的吐了幾口唾沫,洗過臉才再說起這個事兒:“這個事兒你彆往外說,建國手上有一筆錢要花在國內,他就打算買塊地蓋醫院,現在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在使館區對麵。”
“我又不是多嘴的人。”
烏容麵現不滿的嘀咕了句,她從小就知道言多必失,後來高中畢業能進到大會堂裡當領班,保密條例是放在首位的,這可不是話多不多的問題,不該聽的那都不能聽,這會兒問的多了也是涉及到自己未來:“這不是咱們倆聊天嘛——”
“嗯,你放心好了,我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擦過臉的何成盯著如花似玉的烏容說到,便見她麵現嫵媚道:“以後的事兒就得看你的表現了,現在說還早,建國的錢為什麼要花在國內?”
“因為是國家給報的項目費用。”
何成說著將手巾放在臉盆架子上,烏容麵上的嫵媚飛快變成好奇,tui的吐掉了嘴裡的牙膏沫,開口道:“美元?”
“是的,5000萬美元,他那個36號的宅子才200萬美元,所以這次就在使館區對麵買了半塊地,說是要建個集醫療商業居住什麼為一體的項目,我也沒聽懂——”
何成皺著眉頭有些不爽自己沒聽懂時,烏容已經眨著雙杏眼開口道:“何成,如果咱們倆去讀個夜校函授什麼的,你感覺怎麼樣?”
“啊?”
何成瞬間麵現呆滯,天可憐見他之所以能把名字寫的很好,還在於這三個月時間裡簽了不少字,而實際情況則是他聲母韻母都分不清楚,至於夜校函授?
然而,望著麵頰白皙氣質雍容的媳婦,何成能做的也就是答應下來:“這個當然行,建國也說了,以前是為了改變命運去讀書,現在雖然命運已經改變,可沒有道理以前為了改變命運都可以讀,現在反而放棄什麼的——”
“——”
默默從這貨臉上收回目光,烏容點點頭沒再繼續為難他,而是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建國都知道這個道理,你要是不想一輩子就當這個經理,還得努力去學習才行,不說你能考個函授大專什麼的,最少英語得會說吧?郝運在裡麵學英語的時候,你在乾什麼?”
“啊——”
何成再次蒙了下時,郝運在裡麵學英語的時候,他想的是以後要抱住郝運的大腿,去沾沾鄭建國的光,壓根就沒想著學點什麼。
“大成,豆汁都快涼了——”
當何大林的聲音傳來,何成便猛然鬆了口氣,招呼著飛快走向門口:“好的,達——爸!”
“——”
眼瞅著何成落荒而逃,烏容便沒再繼續追問,仨月時間相處下來,她已經把何成摸了個底兒掉,何成上小學那會兒因為成分問題父母接受改造,他本人和弟弟妹妹也都送到親戚家寄養,而等到撥亂反正後雖然父母恢複了工作,可以他為代表的幾個孩子性格算是定型。
如果不是在知青點遇到了郝運和趙楠,這輩子最多也就是個待業青年,彆說當經理了,恐怕自己都養不活。
“趙楠——”
烏容隱約感覺何成應該是喜歡這個女孩的,不過想想墳頭草都不知多高了,也就把這個事兒扔出了腦海,開始想著怎麼能提高這貨的英語水平,否則這輩子怕也隻是個經理了。
這麼想著,洗過臉的烏容到了床頭梳妝台坐下,看著鏡子裡神情嬌媚的麵頰露出個笑,飛快擠了點護膚霜抹在臉上,最後又拿起淡粉的口紅抹了抹嘴唇,便聽院子裡傳來何成的聲音:“烏容,豆汁快涼了——”
“來了。”
烏容連忙紮好頭發出了廂房來到堂屋,就見何大林兩口子像以前那樣沒在,當即三下五除二吃過早點,坐著何成的車子到了單位門口,頂著遠近十幾個同事的目光進了院子裡,便聽保衛上的科長笑眯眯打起了招呼:“小烏,恢複的怎麼樣了?那是你朋友?”
“恢複的不錯,男朋友。”
烏容笑眯眯的應付兩句,旁邊猛然多了個聲音:“哎呀,小烏,你這保密意識可夠強啊,一直都沒聽說過,什麼時候吃你的喜糖?咦,感覺你比以前富態了——”
“不就是胖了麼。”
烏容當然知道這仨月在家補的有點多,去年的褲腰今年就穿不進去,於是笑眯眯的應付過進了科室,就見科長任強正拿著掃帚拖把在打掃衛生,當即打了個招呼道:“科長,早。”
“哦,早,烏容。”
任強笑眯眯的點了下頭,便轉過去準備繼續打掃,不想旁邊的烏容聲音清脆道:“科長,我想辦個停薪留職,不知怎麼走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