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從邊郡出身的所有武將,從呂布到關羽,大都是屬於這樣前線指揮形的武將,如果那一天這些邊郡漢子沒有親自上陣,說不定反倒是讓手下兵卒覺得不能安心了……
在西都城中的馬恒也上了城牆,扶著殘破的城牆眺望,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連呼吸都有一點的紊亂。
張遼皺著眉,看著氣勢雖然大,但是實際上人數並不是很多的羌人戰線,不由得有些疑惑。畢竟張遼也是騎兵將領出身,知道羌人的這個看起來龐大的騎兵散兵陣線,是因為戰馬的關係,所以視覺上似乎挺多的,但是實際上的厚度卻不夠……
沉思了片刻之後,張遼緩緩的舉起了手,猛地向下一切。
霎那之間,戰鼓雷響,驚天動地!
為了掩護斥候,吸引羌人的注意力,張遼這一次擺出的陣型比較類似於傳統的漢人戰陣,也就是中軍設置了步卒,兩翼則是放置了騎兵。
姚柯回也在盯著對麵的漢人兵陣看,然後不由得又回頭看了看自家的兵馬,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
人比人,有時候會氣死人。
漢軍軍容嚴整,兵甲鮮亮,而自己手下麼……
“怎麼打?”一旁的羌人頭領問道,“還是和以前一樣衝擊漢人的主陣?”
姚柯回搖了搖頭,說道:“你看漢人的陣型……如果我們衝中間,然後漢人兩邊的騎兵就包上來了……”
“那要怎麼……”羌人頭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轟隆隆的戰鼓聲打斷了。
“先攻擊漢人的一個側翼看看!”姚柯回大聲吼道,“左翼!進攻漢人左翼!”
號角聲響起,羌人策馬向前。
戰場上號角聲,戰鼓聲,馬蹄聲混雜人的嘶吼聲,一時間地動山搖一般。
幾乎是羌人兵陣前突的瞬間,張遼就開始下令讓兵陣調整陣型了,臨時搭建的高台之上,掌管旗號的令官,將代表方位和番屬的旗幟舞動起來,旋即中軍戰陣之中奔出一隊刀盾手,麵朝著羌人進攻的方向展開,然後架設上了長槍,在本陣之外形成了新的防禦線。
騎兵則是幾乎和對方同時起步,不過和羌人不同的是,漢軍騎兵在奔馳之中依舊保持著比較完整的陣型……
雙方的騎兵率先接觸。
羌人騎兵速度比漢軍還要更快,急驟的馬蹄聲逐漸形成巨大的轟鳴聲,黃塵飛揚之中,羌人騎兵就像是從沙塵之中奔出來的惡狼一樣,一路高呼著衝來,然後看著對麵的沉默著的漢軍,有些羌人則是以為漢人膽怯了,不由得更加瘋狂的呼喝著,企圖在氣勢上壓倒漢人。
自然界的動物裡麵,以吼聲來進行威懾的有很多,但是有的吼聲會讓人害怕,比如獅子和老虎,而有些吼聲則是會令人發笑,比如直著腰大吼的土撥鼠……
雖然羌人散開的兵線,就像是填滿了所有的空間一般,加上揚起的黃塵,倒也有幾分磅礴氣勢,而漢軍騎兵則是以錐形的密集陣列,相比較之下似乎看起來小了不少,但實際上,漢軍騎兵就像是其手中的鋼刀一樣,鋒銳且堅韌,在兩三輪的箭矢交換之後,便惡狠狠的撞進了羌人的陣線之中!
羌人的騎兵陣線,就像是被一個巨人猛的擊中了一樣,頓時凹下去一大塊!
如果說在相對平整且廣闊的戰場上,羌人的戰術應該是更有利,因為漢人騎兵負重較高,而羌人騎兵耐力較好,羌人騎兵可以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黏附在漢人騎兵的前後左右,來來回回的侵擾削弱漢人騎兵,然後等到漢人騎兵的馬力下降,就可以進行收割漢軍騎了……
這一套的方法經過三四百年和漢人的較量,已經是成為了一種遊牧民族的共識,所以被張遼的騎兵猛的一擊之後,羌人騎兵依舊沒有將其當回事,因為幾百年之間和漢人騎兵的戰鬥經驗,都告訴了這些羌人,彆看漢人頭三板斧凶猛,隻有笑到後麵的才是勝利者,因此羌人紛紛麻利的避開漢人騎兵衝擊的方向,讓出空間來讓漢人騎兵通過,然後企圖繞側繞後進行打擊……
漢軍左翼之中,軍侯張湜就覺得在眼前光影一變,似乎透亮了不少,左右張望之下,竟然發現眼前一空,竟然是已經透擊了羌人騎兵陣線,穿透了出來。
說起張湜來,到也有幾分曲折。原本是長安人士,結果董卓李郭鬨長安之下,原本家境就不好的張湜北奔到了平陽,後來因為斐潛開展胡人教化,便自薦當了一個教化使,原本是可以走文吏路線的,但是張湜卻覺得在斐潛之下,還是軍功更有奔頭,於是乎在教化使任期結束之後,竟然留在了陰山投軍,一來二去完成了騎兵訓練之後,便轉職成為了一名軍侯跟著張遼到了此處。
張湜大吼:“轉向!全軍轉向!”然後衝著跟在身後的斥候什長示意了一下。斥候什長會意,招呼了一聲,便帶著十餘名斥候從隊列之中分離了出來,趁著漫天的黃塵,朝著斜刺方向奔去。
這一次,張遼在左右兩翼的騎兵之中,都安排了這樣的一隊斥候,混雜在軍陣之中,趁著混亂越過羌人兵陣,去查探羌人部隊後方的情況,不管是那一翼的騎兵突破了羌人陣線,都會將這些斥候放出去……
縱然也有可能會被羌人看見,但是羌人一般會認為這樣十幾個人可能是漢人的逃兵,並不會特意派遣部隊進行抓捕攔截,畢竟戰場上的變幻才更吸引眼球。
“漢人準備掉頭了!”
“上!快上!”
騎兵衝鋒的正麵,縱然鋒利無匹,但是側翼和背後,就像是後世戰場之中的坦克一樣,菊花永遠是脆弱的,羌人見到了漢軍騎兵準備掉頭,頓時興奮得嗷嗷直叫,準備衝上來親手張量一下漢軍騎兵的菊花大小。
另外一邊,羌人騎兵對衝之後,也準備掉頭,他們大刺刺的在漢人步卒陣線之前打馬而過,準備像是幾百年間一樣,一邊嘲諷著漢人步卒如同烏龜殼一樣的陣型,一邊拋灑些箭矢進行打擊,然後悠然自得的轉回去。
以往的戰鬥經驗告訴這些羌人,因為兩條腿畢竟跑不過四條腿的,而且對於步卒來說,也不敢輕易的離開陣列,所以縱然羌人他們在陣前亂晃,漢人步卒也就隻能多半忍氣吞聲的吃土。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讓這些羌人騎兵意料不到的變故,忽然之間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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