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渡河……”太史慈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延津白馬軍渡河方便,我們知道,難道對手就不知道?被我們在鄴城扇了一個巴掌之後,若是再被我們輕輕鬆鬆渡過河去,那麼袁大將軍的顏麵就真正掃地了……”
“所以……為什麼這麼兩三天過去了,竟然沒有出動兵卒前來搜尋我們?”太史慈嘿嘿笑著,看了看陳浩,比劃了一下周邊,“你覺得這群家夥會什麼都不做?可能麼?”
“跟不上了唄……陣而後戰,步卒多少還占些優勢的,若是跟著我們跑……嘿嘿……”陳浩也笑了,說道,“不過,看著現在的情況,袁軍應該是在要點駐防,等著我們一頭撞上去……不過我們在延津也沒有看見多少兵馬,為什麼不趁機渡過去?”
“正因為延津沒有多少兵力……”太史慈往南麵看了一眼,說道,“這才是個問題……”
“我們再去一趟蕩陰……”太史慈轉過頭說道,“然後肯定就能知道袁軍到底在哪裡有布置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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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陰的縣令簡直就要瘋了。
不僅是覺得城外的征西兵卒是瘋了,就連一同在城門樓上協同守城的周邊大戶田氏也是瘋了!
“田文浩!”蕩陰縣令低聲嗬斥道,“如此資敵行為,汝竟然敢言之於口!”
“不然如何?!”田氏以更大的聲音回敬了過來,指著城外的耕田說道,“若不給予些糧草,征西便要縱馬入田!這一年的收成便全毀了!今年秋賦令君是否一人承攬?!”
“汝!”蕩陰縣令甩了一下袖子,“簡直不可理喻!某已再派兵卒求援,淳於將軍不日就到!隻需再堅守三日,圍城自然可解!再者,若是因此而莊禾受損,大將軍仁德無雙,必然寬容,減免賦稅。”
“三日!啊哈!”田氏毫不退讓,他又不是第一次碰見當官的了,還不知道當官的都是一個德行,此時說的比什麼都好聽,等到收取秋賦的時候要是一翻臉,自己又去那裡哭?說不得傾家蕩產要去填這個窟窿!因此瞪著蕩陰縣令說道,“若是如此,但請令君立下字據!若是因此青苗儘毀,百姓衣食,今秋賦稅,皆有令君一人所出!來來,且取筆墨來!”
“大膽!”蕩陰縣令驟然翻臉,指著田氏的鼻子說道,“汝竟然要挾上官,該當何罪!”
“汝身為一地父母,竟然不顧百姓死活,又是該當何罪!”若是袁大將軍的指責,田氏多少還有害怕,而區區一個小城縣令,自然絲毫不懼,再加上之前征調之事多少也有些不愉快,因此也沒有給縣令留什麼顏麵。
兩人爭執不下,城下的陳浩可是沒有多少耐性,便揮了揮手。手下兵卒歡呼一聲,便是斜斜驅馬到了耕田之中,放開了馬嚼頭,讓戰馬去啃食青苗。
水稻這種東西,要到後世大神改良之後才大規模鋪開,而在漢代,冀州,基本上還是以粟麥為主,因此戰馬進入田地之後,啃起那些富含汁水的麥苗來,可真是撒了歡一般的高興。
“住手!不不,住嘴!”城頭上的田氏急了眼,畢竟距離城池近的田畝,灌溉又足,又往來方便,都是大戶的首選,而那些山林石邊的邊角地,才是普通民夫的地盤。眼見自家的莊禾被糟蹋得不成樣子,怎能讓田氏不心疼?
“令君!”田氏轉頭瞪著蕩陰縣令,目光之中都能噴出火來,“既無能出征作戰保境,又不許行緩兵之計安民!某要彈劾汝屍餐素位!”
“嗯?緩兵之計?”蕩陰縣令這一次倒是沒有動怒,而是捋了捋胡須,說道,“緩兵之計……如此說來,倒也可以一試……”先前蕩陰縣令否決田氏給與城外征西將軍物資,無非就是覺得有資敵的嫌疑,而現在有了一個緩兵之計的名頭,顯然就好聽多了,畢竟田氏原本就是冀州大族,蕩陰縣令也不想和田氏的關係搞的太僵硬。
至於蕩陰縣令和田氏方才為何沒有統一意見,說出這幾個字,那隻是因為並非人人都是上帝視角,什麼時候都能清醒理智。
分歧得到了統一之後,二人便迅速的行動起來,從城牆之上垂下了一些粟麥糧草之後,當然也不可能全給,找個由頭說還需要時間籌備什麼的,慢慢拖著。陳浩也沒有計較,就讓在耕地裡麵撒野的兵卒戰馬都撤了回來,走的時候還不忘譏笑了幾聲,什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之類的,氣的城牆之上的田氏直哆嗦。
什麼?
糧草之內摻入毒藥?
嗬嗬,且不說陳浩回去多少還是會辨彆一下,讓少部分人先試試看,單說在漢代,人們對於生物化學之類的知識淺薄,就像是砒霜這種極度容易辨認的毒藥都能夠延續千年,直至辮子朝依舊是下毒第一選擇,也就可以得知在毒藥科技樹上的技能點到底點了幾個了。
“來人!”蕩陰縣令看了看氣的發抖的田氏,“趁征西兵卒不備,速速給淳於將軍報信!就說某已經設緩兵之計,拖住了征西部眾,請淳於將軍速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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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西兵馬確定在蕩陰?”淳於瓊緊緊盯著蕩陰的傳令兵,忍不住喜上眉梢。這征西兵馬果真是因為糧草不濟,因此在蕩陰駐留麼?若真是如此,那簡直就是天降喜訊!
“確實在蕩陰!”傳令兵連連點頭,就差拍著胸脯說了。他親眼看到了征西的戰旗,也親眼看到了征西騎兵在飲馬,看到他們取水、生火,甚至聞到了炊煙的香味,吃的甚至還是蕩陰供給的糧草,這如何讓傳令兵不確定?
“確定就好!確定就好!”淳於瓊慢慢的搓著手,來回踱著步,眼角、嘴角都是抵製不住的笑容。征西的騎兵雖然跑起來快,但是畢竟還是需要休整,不可能永遠就這樣跑下去,而原本最擔心的就是不能抓住堵住這些征西騎兵,而現在征西德騎兵彙集在蕩陰左近,就無疑給淳於瓊一個絕佳的機會!
一百多裡的距離,大概需要走兩到三天,強行軍不是不可以,但是為了有充分的戰鬥力,淳於瓊還是覺得需要謹慎為上,畢竟現在有高覽自北向南壓迫,那麼就真的很有可能聯合曹平東的一同圍剿,可以將征西兵馬圍困在整個的延津區域,徹底的消滅乾淨!
到得意處,淳於瓊險些笑出聲來。他忍了又忍,實在沒能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征西自尋死路,能怪得了誰!來人,與高將軍聯係,令其速速南下協同包圍!此外,多派斥候哨探,查明征西兵馬動向!定要將其斬於蕩陰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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