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一路狂奔上了城門,借著落日之前的光亮,極目遠眺,除了看到在北麵高處初見規模的營寨之外,並沒有看到什麼其他的東西。
“不是有修建水壩呢?在何處?”李蒙問道。
王方看了李蒙一眼,皺著眉頭說道:“……就在那個高地之後……折損了不少斥候,方查探到此事……”
借著修建營盤來遮擋?
怪不得在這裡看不見什麼蹤跡……
但是,修建水壩會有用?
李蒙忽然想起來,據說有一種叫做輿圖的玩意兒,可以幫助來了解山川地理,連忙叫人從粟城的庫房之內尋得了這個地方的輿圖,然後迫不及待的攤開了這一張繪製在巾帛之上的粟城輿圖……
繪製輿圖的巾帛都有些發黃了,顯然是有了一些的年頭。這種東西,幾乎每一個縣城內都有那麼一份,將周邊的一些主要的山川和重要的道路都有繪製入內,不過麼,作為華夏的優良傳統,“意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技能。
李蒙:“……”
王方:“……”
李蒙看看王方,王方也看看李蒙,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相同的表情。
“……這個是粟城?”李蒙指著輿圖中心的那個帶著鋸齒狀的方框說道。
王方點了點在方框邊上的小字,然後又點了點一旁的歪歪曲曲的圖案說道:“……應該是……不過這個畫的是什麼?是山麼?我們附近有長成這個樣子的山?這條是洛水吧?不對,這個應該是舊直道?”
李蒙:“……”
輿圖不大,卻要在這麼不大的巾帛之上,既要繪製出地理情況,又要展現出繪畫者的高超的藝術加工能力,這樣結合之下,所謂的地圖比例什麼的一概就沒有了……
繪畫者細心的經過了寫意和抽象相結合的方式,勾勒出一幅粟城附近的山水墨畫,但是這個美妙的繪畫藝術,就成為了李蒙和王方麵前的攔路虎。
李蒙將輿圖上上下下對著城外的地形一陣比劃,然後說道:“……這個,我說,你看應該是這一邊朝北……還是這一邊……”
王方:“……”
李蒙:“……”
現在的問題是雖然李蒙和王方將輿圖拿到了手中,卻完全和麵前的地形對不上號,也不知道正在紮營的斐潛軍隊的位置,到底是在這一張輿圖的哪一個方位……
李蒙憤怒的幾下就將輿圖揉成一團,然後扔在腳下,說道:“畫得什麼鬼玩意!還不如老子直接看有用!”
可是話雖然這樣說,然而真的要讓李蒙看,卻未必看得出來。
修建水壩,攔截的水自然在潰壩的時候往低處流,然而會不會流到粟城,會不會對城池造成傷害,會不會導致城內軍隊受到影響,這些東西那裡是用眼睛就這樣看能看得出來的……
至少李蒙不會。
當然王方也不會。
放任這個事情不理會肯定是不行,但是就這樣出城攻擊或是去破壞又顯得太過於輕率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兩個不會也要會,至少要想辦法會,否則當下要怎麼做出應對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