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水河畔,兩個半大小子黃巾兵正趴在河邊,看著前方一個年齡大一些的人在拿著根削尖的樹枝在釣魚。
“這能釣得上來麼?”趴在後麵的人非常小聲的嘀咕著。
另外一個不耐煩的輕輕踹了此人一腳,也是非常小聲的說道:“閉嘴,打攪到老張頭看他不揍你!”
鐵鉤自然是沒有,又不會水,見到有人從水裡抓魚來,饞了,便想辦法砍了根樹枝,削細了一些,扯下衣裳的一根線綁上一截地龍,便成了最原始的釣魚竿……
忽然之間,隻見到趴在河邊的老張頭手一提一甩,一條差不多巴掌大的魚就被甩到了岸邊,在地上亂蹦。
兩個半大的小子連忙撲上去,也不顧魚鰭紮手,四隻手牢牢的按住魚,高興得嘴都合不攏,口水已經順著咧開的嘴往外流淌了,口齒不清的叫喚著:“魚!魚啊……”
老張頭趕了過來,照著兩個小子後腦勺就不輕不重的來了一下:“你娘哩,吵吵個球,小心把彆人招來!”隨後四下瞄了瞄,拉扯著兩個半大小子鑽到了一旁的灌木草叢之中。
河邊水氣比較足,茅草都挺茂盛的,三個人貓著腰鑽了進去,草葉晃動之間,很快就看不太清蹤跡了,隻有依稀的一點聲音傳出來——
“老張頭,怎麼不多釣兩條……這麼一條不夠吃的啊……”
“你懂個屁!東西就要吃到肚子裡才算數!再釣一條,哼,釣到一半來人了怎麼辦?教你們兩個臭小子一個乖,這就叫……嗯,這就叫做‘吃獨食’,懂不懂?”
“肚絲?肚絲是那個啊,好吃不?”
xxxxxxxxxxxxxx
胡才在自己帳篷之內背著手,轉來轉去,楊奉方才所說的話就像是千百隻小貓一樣,在心裡撓啊撓啊,搞得就連他最喜歡做的日常工作之一,擦拭珍藏的玉器,都沒有什麼心思乾了。
楊奉後來怎麼也不肯再說一些相關那個造反的王侯的事情了,淨是扯七扯八的……
但是胡才回來之後,卻越想越是覺得這個事情麼,還是有那麼一點的意思。
是啊,一個王侯啊,難道還不懂給自己後人留點退路?
那可是王爺!
就像自己,扒拉那麼多的錢財還不是準備藏起來留給後人,難道那個王爺就沒想過?
所以,哪一個造反的王爺肯定有藏錢,不是,肯定有藏寶!
肯定都是寶貝!
胡才興奮的握緊了拳頭。
當官的都有錢!
越大的官越有錢!
這是胡才根深蒂固的觀念。
帳外忽然一個黃巾小兵跑了進來,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渠帥,那邊似乎在搜羅一些锛和鍤……”
胡才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說道:“锛和鍤?”揮了揮手讓小兵下去了,然後胡才的眼珠子卻不停的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