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最為複雜的東西,就像是每個人隨身攜帶的影子,就算是沒有光線照耀,也是一樣隱藏在身下,幻化出各種形狀,想要暫時去控製它,可以,但是想要永久的去控製它,卻很難很難……
呂布原來也沒有要想這些,可是他娘的老是有家夥,老是有事情這邊撩撥一下,那邊撩撥一下,導致這心頭的火氣就怎樣都下不來,熊熊的燒得難受。
他本來就是一個邊陲小鎮的人,五原郡九原人。
那裡山清水秀,草多人窮。
那一年,憑借著武勇擔任了郡中的軍職的時候,曾經以為就是人生的頂峰了,卻沒有想到,爬上一座山,還有一座山。
那一月,雒陽的繁華就這樣突如其來,無可匹敵的殺進了呂布的心裡,將原本還有一些些許驕傲的他砍殺的狼狽不堪。
那一刻,呂布捏著袖子裡麵那零散的幾個銀角子,站在雒陽街頭,無所適從,茫然的就像是一個才剛剛離開母親的小羊羔。
他曾經認為可以自傲的,可以自豪的,都在那個瞬間被擊碎了。
原來,他窮得隻剩下身上的這把力氣……
其他的,竟……
不名一文……
就在他心灰意冷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董卓在他腳下展開了一條青雲梯!
就這樣一步登天!
為了踏上這一步,呂布他不惜鮮血淋漓的搬開了擋在麵前的石頭。
踩在了腳下。
可是當登天之後……
在最初的興奮和幸福過去之後,才猛然見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成為原來想象當中的雒陽人,甚至發現雖然自己可是喝上酒吃上肉,但是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在並州翻山遍野挖山藥吃的時候那種簡單的快樂。
登天路,似乎永遠那麼的長,永遠到不了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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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軫是涼州大人,豪右世家。
從永康年間開始,跟著董卓,算起來已經有近二十年的時間了。
戰鮮卑,戰羌人,戰黃巾,這一路血雨腥風殺過來,胡軫已經忘了他自己用過多少把的戰刀了,隻記得用鈍了,就換,砍出缺口了,就換,然後就從一個年輕少年,硬生生的砍成現在的一個白發漸生的中年人。
然後中郎將。
中郎將……
好!
這沒什麼問題。
可是為何那個後來的家夥也能混個中郎將?!
憑的是什麼?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