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混辦公室的斐潛深知,這個派彆一多,真是最心煩的一件事情,不僅是對於公司的老總而言,還是對基層的員工來說,都是最討厭麵對的問題。
有些事情正常來說應該會對於公司發展有益,但是有可能在派彆競爭當中,就被故意搞砸用來打擊對手,而置於整體利益不顧。
像現在劉表手下的情況,荊襄本土派和外來派之間,斐潛想都不用想,肯定會有一場權力爭奪之戰,沙場之上血雨腥風固然殘酷,但是像這種刀光劍影的權利之爭,也不見得能夠溫柔多少。
不過斐潛在給眾人一一見完禮之後,發現劉表好像將一點有意隱瞞了,就是跟斐潛談好的隻是獻策不參與治事這一點。
劉表不管是跟哪一個人介紹的時候,都是一點也沒有提!
董事長特彆助理和董事長特彆顧問差彆大了好不好?一個可能會分掉他人的權力,另一個則基本上不會,而劉表有意隱瞞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呢?
顯然劉表不打算在這個場合上講了,或許壓根就不想講,直接興高采烈的拍手叫下人將他的三雅之爵拿上來!
劉表劉景升也是一個好酒之人,最出名的就是打造了這個三雅之爵,大曰伯雅,次曰中雅,小曰季雅。
下人們動作也很快,一會兒功夫幾個人就將三雅之爵抬到了場中——沒錯,是抬上來的——
斐潛也是第一見到真物,結果一看之下,頓時有一種暈圈的感覺,特喵的在逗我麼?這玩意還能稱之為爵麼?
分明是小中大三個酒缸好麼……
劉表作為主人,率先發號施令,讓下人們先將最小的那個,也就是季雅之爵倒滿——
斐潛就看到一個仆人拿了一壺金漿酒倒進去,沒滿。
又拿了一壺倒,還是沒滿。
第三壺酒倒了一大半,才算是倒滿了……
斐潛頓時心中隻剩下一個想法,看來今天是要橫著出去了,這個架勢,光季雅酒缸就倒了那麼多酒,再加上更大的兩個,這就算是再能喝,酒水的度數再低,也扛不過數量多啊……
酒倒滿了,然後下人們又從季雅之爵裡麵用酒勺給每一個人都舀出了一爵的酒,分彆置於個人的案桌之上。
劉表向伊籍說道:“伯機,此番仍由汝先?”
伊籍笑了笑,點點頭,站到了場中,將勺酒的勺子放進季雅之爵之中,露出一個長長的勺柄在外。
伊籍看了斐潛一眼,似乎是特意給斐潛解釋一般,說了劉表三雅之宴的規矩——
首先,全場每人飲一爵酒,然後由第一個主持之人轉動酒勺,等待酒勺停下之時指向的人需或歌或舞或詩或賦自選其一,當場表演展示,季雅之爵需至少一人稱讚,中雅需得兩人稱讚,伯雅需三人方過關,過關則全場飲一爵酒,後向大酒爵內隨意加酒,並轉動酒勺,選取下一人……
若是沒辦法表演,或是得到稱讚的人數不夠,則需飲滿場,也就是有多少人自己就要喝多少爵酒,再往大酒爵內隨意加酒之後,轉動酒勺,選取下一人……
以此類推,喝乾了季雅之酒,再喝乾中雅、伯雅的酒,才能散場……
當然還有一種方式,全員倒地。
為了防止作弊,劉表有專門檢測儀器——一根釘了長針的木杖——需刺之不醒者,方為真醉……
斐潛立刻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惡意……
關鍵不是酒缸大小,而是每一輪都隨意加酒啊,這要是每輪都加滿,簡直要喝到天昏地暗也喝不完這三缸酒啊……
況且還要得到全場少至一人,多至三人的稱讚,這妥妥坑起人來不償命啊……
裝醉還要被那麼一根長針紮,有沒有消過毒啊,就算感染不上艾滋,被紮個破傷風出來也不是好玩的啊……
伊籍看著斐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舉起自己的酒爵,朗聲說道:“請勝飲!”
場內之人包括劉表在內的人都一同舉起酒爵,轟然應諾。
斐潛也隻好苦笑著拿起酒爵,跟大家一樣一飲而儘……
然後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場中被伊籍抓住的酒勺之上,隻見伊籍輕輕一用力,酒勺的長柄就轉起圈來……
彆指我,彆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