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猛虎旅的老人,齊盛心裡跟明鏡似的。
他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怎麼能跟一個地方特招過來的技術連長發那麼大的火?
他猛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旁,背對著齊盛半天沒說話。
這可是把齊盛都看懵了。
作為一個研究技術的讀書人,雖然穿上軍人,骨子裡還有著知識分子的那點高傲。
本來嘛。
如果關健對自己聲色俱厲,那麼自己也不怕他,直接來個硬碰硬。
可忽然關健回到自己的桌旁,留給自己一個背影,半天沒說一個字,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營長……”
老半天了,還是齊盛忍不住開口。
他試探地叫了聲齊盛。
見齊盛沒反應,便想上前去查看一下什麼情況。
剛靠近,關健忽然猛地轉過身。
這可把齊盛嚇了一跳,頓時退後了一步。
“營長,你可嚇死人了,剛才我以為你被我氣得心臟病發作了。”
“扯淡!”關健說:“我的心臟強大得很!要有心臟病,我也當不了營長!”
說完,齊盛忽然又回到正題上了。
“營長,那這訓練計劃呢?你覺得怎樣?上麵那份是營裡的,下麵我做了一份,自己寫的,現在以連隊的名義遞交給你,你看看是否合適,合適你就同意一下。”
關健伸手拿開上麵那份計劃,拿起下麵拿一份齊盛寫的,翻了翻。
裡頭的內容全是專業訓練。
白天是,晚上也是。
白天有白天的專業,夜裡有夜間專業。
理由也寫在裡頭了,很充分。
唯一可以進行戰鬥科目訓練的,僅僅是早上……
關健又感到血衝腦門。
不過還是忍住了。
最後擺擺手:“你先回去,我研究研究!”
齊盛也不跟他囉嗦,直接立正敬禮:“那我走了,營長!”
說完還真走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等他走後,關健重重地將訓練計劃甩在桌上,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到臨了,拿起電話告知通訊員,讓去找教導員來一趟。
教導員叫做呂默,進來就看到關健在房間裡拉磨繞圈。
於是問:“老關,你這是咋了?滿臉通紅的,像剛從蒸籠裡出來一樣,讓人給煮了?”
關健指指桌上的兩份訓練計劃,沒好氣道:“不就是一連那個齊盛!我製定了全營的訓練計劃,他居然敢拿著自己修改的計劃跑來跟我說反對我的計劃,說我的計劃不符合他們連隊的訓練需要,要求我改,不改他就不執行,按照自己的執行!你見過這樣的兵嗎?老呂?”
呂默過去拿起那份一連的訓練計劃,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他一邊看,關健在一旁發火。
“你說吧!我要是以不服從命令的名義召開營裡的組織會議,再上報旅部,那樣顯得我沒有容人之量!開始容他,其他連咋辦?都特麼學他,戰鬥科目全廢了?不需要搞了?他這樣的想法,當初就不該來特戰旅,應該去戰區裡的情報偵察旅!那裡都是搞技術的,不需要搞特戰,我們是啥?首先是特戰旅,再下來是無人機營!他連主次都分不清了!哼!”
說完,重重哼了個鼻音。
呂默看完一連的訓練計劃,安慰道:“老關,彆發那麼大火,齊盛這人不一樣,他是個技術專才,脾氣嘛,有點兒倔驢,對部隊還是不大適應,我還是找個時間跟他談談,能不能兩全其美,都兼顧一下。”
關健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裡朝窗外望去,最後長長地吐出一口胸中鬱悶之氣,說要不是看他是個技術人才,我早就讓他滾蛋了!
呂默說:“這事嘛,你彆急,我聽到一個消息,估計啊,過一段時間你就不用愁了。”
關健轉過身,皺著眉頭看著呂默:“什麼消息?”
呂默說,我今天去旅部辦事,經過政治部乾部科那邊聽說了一件事,咱們營裡要來人,據說是安排到一連當副連長,你猜這個人是誰?
關健問:“要來人?我咋不知道?”
呂默說:“這不是還沒最後宣布嘛!我也是聽說,但這人不是外麵來的生人,是咱們旅的老熟人,你也認識。”
“誰?”
“李正。”
“他?!狙王?”關鍵雙眼都圓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哈哈大笑起來:“怎麼可能!老呂你好歹是老兵了,這消息你也信?!他李正是誰?他會來無人機偵察營?他至少回去都是去一營一連,怎麼可能來這裡!你這不是瞎扯淡嘛!”
呂默說:“你不信我也沒轍,咱們就瞧吧,萬一是真的,這不是挺好的嘛!真要來了,你可要好好跟李正談談,第一天就找他,咱們跟他說說你的難處,他如果肯幫你,你覺得還有啥不成的?”
關健眼睛一亮,然後又黯淡下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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