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剛點起的那點點星星之火,經齊盛這麼一通罵,立馬就歇了菜。
一班長回去寫檢查,一排長口頭批評。
彆看齊盛是個搞技術的,凶起來的氣勢可一點都不弱。
李正出現的時候,樓上樓下的兵都在看著。
一排的兵也覺得就醒來了。
其他排的兵感覺有戲看了。
一個是全軍聞名的特戰尖子、狙王,一個是堅決反對見縫插針搞體能訓練的技術派軍官。
這種請形相遇,那不得火星撞地球?
偏偏等了有好一會兒,所有人都看到李正靜靜站著一旁看,什麼都沒說。
樓上的兵開始悄悄議論了。
“咳,我還以為副連長來了,一班長會得救,沒想到副連長慫得跟個閹雞似的……”
“對呀,我還以為倆人不得當場乾起來了,沒想到半聲沒敢吭。”
“走啦走啦,回去睡覺去了,看什麼看,沒啥好看的。”
“以後咱們還是老規矩算了,反正連長那套我覺得也不錯,至少不用那麼辛苦……”
兵們散了。
齊盛也批累了,一聲解散,一排的人都回了排房。
所有排房裡的燈都熄滅下來,如同所有人剛萌芽的熱情,背兜頭的一盆冷水澆滅了。
齊盛上樓回房經過李正身旁,稍稍停了一下腳步,似乎想說什麼,到臨了卻什麼也沒說,隻是看了一眼李正就回去了。
等齊盛走後,指導員莫三勸道:“咱們這個連長呐,就這脾氣,你也彆往心裡去。他是主官,管全麵,有些事你就忍忍好了,何況你在這裡我看也待不長,像你這種人下來這裡我也知道旅長那點兒心思,不就是讓你來鍛煉鍛煉嘛,早晚得走,你就當啥都看不見,熬完這段時間走了拉倒!”
說完,歎了口氣,也上樓了。
李正站在樓下呆立了半天,值班崗的兵看著副連長在這裡半天沒走,也不敢坐,直挺挺立正站在那裡。
終於,李正一轉身,也上了樓。
最後,李正還是去了連部。
齊盛再重複之前沒完成的事——揉腳。
看到李正進來,齊盛有些尷尬。
“這……你看……我的腳跑傷了,小龐給我拿了點藥,我揉揉過兩天就好。”
他有些欲蓋彌彰,話有些多。
說白了就是擔心李正以為自己因為跑傷了腳才會那麼上火,是因為自己軍事共同科目不行導致了反感體能訓練。
李正過去在他對麵的椅子裡坐下,看到齊盛呲牙咧嘴揉腳,將正骨水搶過來說:“我幫你揉揉。”
齊盛有些吃驚:“這怎麼好意思?”
李正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以為我要巴結你?替你揉腳討好你?”
背李正一頓反問,齊盛反倒臉紅了。
他雖然有些方麵固執,但人沒啥彎彎腸子。
“那倒不會……”
“我以前在連隊的時候經常要參加各種集訓,戰友之間訓練受傷是很平常的事,都是你幫我,我幫你,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在手心裡倒了點正骨水,一把敷在齊盛的腳踝上,然後猛地一頓揉。
“哎喲……哎喲……輕點……”
齊盛疼得差點背過氣去。
李正將齊盛的腳踝處揉得發燙還不罷手,疼得齊盛差點從椅子裡跳起來。
可他一想,可不能這樣被人小瞧了。
尤其是麵前的李正。
剛才自己還當著對方的麵,說是批一排,實際上也是罵給李正看的。
這才剛過去,要是像個娘們一樣疼得受不了,怕不是要被他小瞧了?
這一忍,直接把他忍得青筋畢露,臉都變形了。
甚至有那麼一刻,他覺得李正是不是在公報私仇了。
然而,揉完的李正並沒有可馬上停手,而是一手抓住他的腳掌一手抓住他的腳跟,狠狠一拉,然後猛地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