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倆人目前出於一種暈眩的狀態下,爆炸導致的水中震蕩波傳遞出去後,如果李正和白奧特直接麵對這種震蕩,不說會死,也會暈,暈的後果也是淹死。鮔
也算倆人運氣好,那顆“大家夥”其實在下落過程中砸在一棵橫生出來的小樹上,受力的小樹將“大家夥”彈了出去,加上這裡的崖壁本來就崎嶇不平,嶙峋的石頭多,直接垂直落在懸崖下的幾率太低。
“大家夥”被彈出了十幾米遠,落入水中後才爆炸,也正是因為這樣,李正和白奧特這才躲過一劫。
現場很快又安靜下來,武裝分子沒了動靜。
但李正和白奧特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安靜,因為武裝分子的大部隊很快會趕到,頂多一兩小時。
目前在這裡和自己遭遇的僅僅是個小型搜索隊而已,真正的大部隊還在後頭。
一旦武裝分子的大部隊到達,兩人能活命的機會幾乎為零。
炸藥炸不到,可以直接用炮彈,炮彈不行,直接在岸邊用木筏裝載rpg或者無後坐力炮甚至重機槍,劃到能直射凹洞的地方在火力全開……鮔
哪怕李正和白奧特手裡的槍能堅持殺掉頭一波,也許第二波也能乾掉,但第三波第四波呢?
完全沒有活命的機會。
這是李正人生中第二次直麵死亡,不過這次的情形似乎比之前那次好。
那次連一點點光線都沒有,這次至少陽光明媚,並且有湖光山色陪伴。
“他們暫時不敢過來了。”李正忽然調侃道:“白奧特,我們能死在這裡,環境至少還不錯……”
白奧特也笑了笑,但臉上都是苦澀,他問李正:“你身上還有多少炸藥?”
李正愣了一下,問你要這東西乾嘛?鮔
白奧特歎了口氣說:“用膠帶將一塊炸藥和一枚手雷綁定在一起,然後拉掉手雷,手雷爆炸後會引爆炸藥,那樣我們會連屍骨都不剩下,也許炸爛後會便宜了這裡的魚,不過我寧可被魚吃掉,也不願意留下個全屍……當年在索馬裡,三角洲的兩名隊員落在了民兵的手裡,最後被綁著用皮卡在大街上拖行……我可不想落到那樣的下場……”
李正感覺臉上麻了一下。
的確。
如果真的到了最後……
想到這裡,他也默默從背囊裡翻找出炸藥塊,也給自己做一個“自殺裝置”。
這種感覺真奇怪。
好像在為自己留遺書。鮔
隻可惜,沒紙沒筆。
也每個電話什麼的,能交代下後事。
還好,特戰旅也早想到這一切了,每個兵其實都保留了一份“家書”,因為單位的特殊性,以備不時之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遺書了……
那裡麵,李正給奶奶的話都在上麵了,對邵曉倩的話也在上麵了。
人世間走一遭,至少當了回兵,也上了戰場,拿了那麼多榮譽,真死了,這輩子也值了……
對麵的白奧特覺得李正很冷靜。
他有些好奇。鮔
一個那麼年輕的士兵,怎麼可能麵對死亡如此冷靜?
“李,介意我問個問題嗎?”
李正說:“你問。”
其實都這時候了,即便李正對白頭鷹的人再不感冒,此刻也是同舟共濟同赴生死的人。
白奧特說:“你為什麼這麼冷靜……不是,我是說,像我這種常年外駐的老兵,或者像我所在的小分隊那些隊員一樣,他們都是常年刀口舔血的,笑對生死那是在情理之中,我看你年紀輕輕,怎麼好像也對生死也很淡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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