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李正感到一種黑色幽默。
“你爸呢?”
李正忽然想起來了,魏胖子有個爹呢!
彆人不記得他,他爹就他一個兒子,總會記得吧?
“我爸根本不知道我出海。”魏胖子說:“回來後我沒跟他住在一起了,自己住,平時很少回去跟他見麵,節日的時候才會例行公事回去一趟。他對我看不慣,覺得我回來後還是老樣子,我又覺得他不理解我,所以但凡我倆見麵都會吵架,這多沒意思,不如不見。”誔
“……”
李正無語了。
“那你最後是怎麼離開那個島的?”
魏胖子想了想,似乎在回憶那段神奇的日子。
魏胖子最後在島上足足住了整整一個月。
在那一個月裡,他將自己在部隊學到的野外技能發揮到了極致。
台風那天,橡皮艇被吹走了。誔
可憐的魏胖子從台風過後就已經失去了開著橡皮艇在珊瑚礁中找魚的能力,他隻能將路亞竿掛上碎魚肉當餌料,在岸邊釣魚。
島上缺乏維生素,人不能沒有維生素,否則嘴角會潰爛還是輕的,嚴重甚至會犯上夜盲症。
好在魏胖子在特戰旅的時候學過海島求生的知識,島上有兩棵孤零零的椰子樹,樹上的椰子被台風刮下來了,魏胖子把它撿回來,用小刀一點點割開堅硬的外皮,然後用島上的石頭砸開內殼,把椰子肉和椰子水喝了,隻不過,魏胖子說那兩顆椰子樹上的椰子不好吃,又小又硬,味道很一般,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弄開它還真是個體力活兒,所以很快他就對椰子失去了興趣。
好在岸邊礁石周圍還有一些海藻,偶爾能看到一些裙帶菜和紫菜,這也是魏胖子補充維生素的優質來源,他甚至在島上的草叢裡發現了一些能吃的小漿果,偶爾還能改善改善生活,算是吃水果了。
李正聽了忍不住笑出眼淚來,要知道,魏胖子這麼一個錦衣玉食的土豪,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他再多的錢在那裡也毫無用處,也隻能吃漿果吃那些還沒加工過的海藻海草之類,吃個椰子也不是那種甜滋滋的大椰子。
“我說胖子,那時候要有個人拿著幾隻燒雞和幾顆白菜上島賣給你,你願意出多少錢?”
魏胖子聞言便道:“一隻燒雞一萬我都買,白菜一千一紮我都沒一點意見。”誔
他忽然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的海,感慨道:“我現在才知道,在那個該死的荒島上,錢就是王八蛋!一點用都沒有了。”
其實魏胖子之所以被人記起來被扔在荒島上其實也是因為他爹。
縱然父子之間的關係一向不大好,不過當爹的一個月沒見過兒子了,說什麼也會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這電話一打,就打出問題來了。
電話關機……
魏胖子的電話是絕對不會關機的,哪怕海嘯火山爆發,都不關。
當過兵的魏胖子老爹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於是馬上找了幾個平時和魏胖子走得比較近的豬朋狗友打聽。誔
結果那些同村的朋友也沒人知道他去哪了,因為魏胖子自從迷上了海釣之後就很少和他們夜夜笙歌洗腳城洗浴中心五星飯店夜總會到處混了。
不過,還是有人撓著腦袋想半天想起了什麼,說魏總最近好像迷上釣魚了,經常出海釣魚。
魏胖子他爹問知道跟誰釣魚去了嗎?
人家就搖頭,說很久沒跟魏總一起玩了。
魏胖子他爹畢竟是老江湖,既然迷上了海釣,那就找海釣協會的那幫人一問就清楚。
以他的能力,找到牛哥不難。
牛哥接到魏胖子他爹電話的時候正在自己的茶莊裡和朋友喝茶,接到陌生電話本以為是什麼朋友介紹的客戶,一聽才知道是魏胖子他爹。誔
說起魏胖子……
“我艸!”
牛哥一拍大腿從那張上萬元的根雕椅子裡彈了起來,臉色刷一下白了。
“一個月前,他跟我們去西沙釣魚!可是回來的時候……我好像沒看到他!我想起來了,哎呀!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魏胖子他爹一聽也慌了神,好歹是自己親兒子,去西沙海釣不見了?
是不是夜裡喝多了掉海裡頭便宜了鯊魚,還是出什麼彆的事故了?
他當場就爆粗,將組織釣魚活動的牛哥罵了個狗血淋頭。誔
牛哥這邊趕忙聯係當時出海的一眾人等,細細查驗詢問之後,終於找到了那個忘了魏胖子交待的傻缺。
說起那個傻缺也是個奇葩。
從西沙回來後,他又飛了大馬,在那邊聯係了當地釣魚協會的人,然後落地簽了七天,瀟瀟灑灑繼續出海釣魚去了。
等七天後耍了儘興回來,他更想不起魏胖子來。
所以,可憐的魏胖子足足在荒島上來了個一出真人版的荒島求生。
最終,在他爹慌裡慌張到處找人租船親自出海拯救退伍兵魏胖子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進來。
電話那頭,是一個月沒見的兒子,也就是魏胖子,那個在荒島上孤單求生了足足一個月的真男人。誔
“爸!你能來接我嗎?”
魏胖子上岸第一時間找了個士多店,借了人家的座機給他爹打了電話。
看著這個黑不溜秋,渾身上下衣服都泛著鹽渣子,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神似盲流的家夥,店主差點就要拿手機打電話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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