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又去搬了一個,壓上。
侯軍說:“你們先離開。”
李正苦笑道:“班長彆囉嗦了,你知道我不可能撇下你,何況,你讓我們跑哪去?除非跑出村口,否則都是死。”
其實他擔心侯軍這人真會啥到為了自己和布瑪而選擇留下犧牲。
因為犧牲一人是最保守最保險的辦法。
可是,他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場景。
要知道,這是自己的班長,從新兵開始就是。
如果自己真這麼乾,侯軍人沒了,他一輩子就如同行屍走肉,活著比死更難受。
另外,其實他還有一個擔心。
侯軍自從提乾的事黃了之後,總有點不對勁。
李正說不出是什麼。
在訓練場上侯軍比誰都拚,什麼危險科目第一個上,比新兵這些初生牛犢更不怕死。
侯軍看著李正,笑了:“媽的!你這小子真不怕死?”
李正說:“我早死過一回了,當年是部隊的人將我救了。”
侯軍微微一怔,旋即苦笑:“服了你。”
李正將雙手也壓在椅子上:“來吧,班長,要死一起上路。”
侯軍說:“數一二三,數到三,一起鬆手。”
“一,二,三——”
李正麼有絲毫耽擱,立即數數。
到了“三”兩人同時鬆手。
鬆開的一刹那,李正感覺自己腦袋上不光是頭皮,臉也麻了一下,仿佛被電了一般。。
彈藥庫裡靜悄悄的。
水珠子從椅子上滑落,滴在地麵的積水裡發出的叮咚聲都能聽見。
還有心跳聲。
兩秒鐘後。
侯軍喜上眉梢:“成了!撤!”
倆人帶著布瑪,迅速朝出口跑出。
此時的地道裡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白煙,不知道是因為溫度升高產生的水汽還是炮彈釋出的煙霧。
周圍一片死寂。
這條長達六百米的地道裡,現在除了他們三個之外,其餘全是屍體。
出了出口,刺眼的陽光令人不禁眉頭一皺。
剛走幾步,侯軍忽然叫住李正:“停一下!”
李正收住腳步,回頭問道:“不撤還等什麼!?”
侯軍的眼神飄忽不定,忽然他半跪在地,一邊取拆彈鉗一邊說:“不行,要拆了他身上的炸彈。”
李正懵了。
這時候還拆彈?
不是趕緊撤?
但侯軍是班長,拆彈方麵也比自己要純屬,得聽他的。
“不走了?!”
侯軍也來不及解釋,拉過布瑪,對李正說:“拿出你的鉗子,這種線路很容易搞定,隻是一個拉拔就會引致短路的詭計線路,其實隻要同時剪斷鏈接雷管和鏈接控製電板的兩根線,就能解除。”
李正沒來得及多想,趕緊取出鉗子。
雖然離開了地道,但沒人知道底下那玩意何時會炸。
現在還沒出危險圈外,下麵的彈藥庫炸起來,還是得死。
“咱們一個個來。”侯軍指著其中一塊tnt:“先來這塊。”
兩把鉗子伸進去,同時放在兩根線上。
侯軍說:“你數,我有些心神不定。”
李正開始數數:“一,二,三——”
數到三,同時剪一根。
侯軍嘴裡嘮叨著:“如果今天不死,將來老子就有吹牛逼的資本了,老了跟兒孫們說,爺爺當年牛過……”
李正卻如同老僧入定,一直數數。
兩人一直剪,到最後,花了不到一分鐘,全搞定。
脫掉布瑪身上的炸彈背心,倆人長舒一口氣。
侯軍說:“跑!最快速度地跑!”
說完,倆人拉著布瑪,不,是架著,飛快朝著村外跑去。
這就是勝利大逃亡。
就是跑毒圈。
跑出範圍之外,就贏了。
隻可惜,事情永遠不會那麼順利。
當兩人剛跑出兩百多米,恰好進入村中心的廣場時,突然地麵如同地震一樣猛晃了一下。
三人直接摔了一跤,被震翻在地。
“糟!”
侯軍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對李正說:“炸了!”
李正說:“跑!”
侯軍吼道:“來不及了!”
李正思緒有些亂,大聲問:“怎麼辦?”
侯軍環視周圍,忽然手一指:“那裡!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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