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辦公室,張海鷗敲門而入。
“老張,坐。”
莊嚴抬了下頭,又將目光移到了桌麵的文件上。
那是特陣營現在的營長張烈送上來的一份新型裝備結合實戰化訓練創新的研究。
成立一年,莊嚴這個旅長盯著的可不僅僅是編製上的改編,用他在連以上乾部會議上的講話裡頭說的,編製換了隻是換皮,換腦子才是關鍵。
未來的特種作戰,再也不是從前死磕單兵作戰能力的年代了,是要如何用高科技裝備武裝自己,如果在各營之間實現無縫配合與協調,將不同作戰性質的營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所以,他鼓勵全旅的年輕乾部,甚至士兵,隻要對戰術和裝備有任何好的建議,都可以直接向上級提交,如果被采納,輕則嘉獎,重則年底報功。
張海鷗覺得莊嚴這是在做無用功,倒不是不能聽連排官兵的,隻是這樣一來,都整天琢磨什麼戰術什麼裝備改進的事去了,訓練上會不會因此而鬆懈?
他不是一次向莊嚴提出這種模式會帶來的影響,而莊嚴則告訴他,裝備好不好,基層的作戰官兵其實最有發言權。
他們提要求,我們當領導的去聯係軍工部門進行改進,這跟影響訓練完全沒關係。
這次他又過來,莊嚴以為還是這事。
“有事嗎?老張。”
張海鷗說:“噢,是這樣的,還有幾天,咱們派出去參加維和的兵就要回來了,政委剛才跟我說了下,讓我組織好人去搞個歡迎儀式什麼的,這幫小子去了非洲那麼久,期間受到了聯合國的嘉獎,這材料都送到我們這裡來了,政委說,他們為我們猛虎旅爭了光,回來要給他們報功,我看他們回到的那天,我組織特陣營的人去大門口那裡敲敲鑼,打打鼓,氣氛搞熱鬨點。”
莊嚴說:“這事你自己就可以拿主意,其實沒必要問我。”
張海鷗說:“我這當副旅長的不是尊重你這個當旅長的嘛,總不能我那天把特陣營調走去搞歡迎儀式都不跟你打個招呼不是?”
莊嚴忽然停下了翻看材料的手,從紙上將目光轉移到了張海鷗身上。
“老張,咱們一起工作也有一年了,其實這麼久了你也應該明白我這個人的行事風格,我沒那麼霸道,當然,我有時候也會固執己見,隻是如果因為工作上的事,紅臉歸紅臉,爭論歸爭論,絕對不會往心裡去的,所以,在我這裡你真的不需要太過於忌諱太多條條框框上的禮節,咱們在一起工作,目的隻有一個,三年內將整個猛虎旅帶成全軍一流的特種部隊。你說是嗎?”
張海鷗老臉一紅。
他其實也清楚,這一年相處下來,莊嚴是個怎樣的人,他張海鷗心中有底。
莊嚴剛來的時候,張海鷗心裡是有些不服氣的,現在這一年下來,還真不得不服。
“旅長,你看你……”他訕笑一下:“我就是調侃一下,你也彆當真。”
莊嚴點了點頭:“嗯……”
然後又問:“還有事嗎?”
張海鷗說:“剛才我在政委那邊聽他說,因為我們的兵在國期間有不少事跡,聯合國那邊給他們嘉獎和授勳是一回事,回來後我們這邊也打算搞個材料送到軍區裡去,打算為幾個比較出色的兵報功,其中包括了兩個一等功。在這之前,說是要造勢,讓集團軍宣傳處給宣傳宣傳,把侯軍和李正他們的事跡寫成報道,在軍報上露露臉,這對於立功是有很大幫助的。”
莊嚴說:“宣傳的事我就不在行了,我這裡原則上同意,具體操作讓政委去辦吧。”
頓了頓,忽然又問:“對了,報一等功是哪兩個?”
張海鷗說:“侯軍和李正。他們在一次巡診警衛任務期間遭遇了武裝分子和高盧人兵團的交戰,成功撤離了全村百姓,還冒險進入地道中拆除了炸彈背心,救出一個小孩。說實話,這種事跡給個一等功不過分。”
聽說侯軍能報一等功,莊嚴的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