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烈日當空。
這是李正在自己的表上看到的時間。
在進入這片荒原高地的時候已經是17小時之前了。
這裡的平均海拔在四千多米,空氣稀薄,特種作戰的難度極高。
李正感覺自己的口有些乾,他不得不掀開麵罩,將吸水的軟管含進嘴裡,輕輕吸了一口。
他身上有水袋。
水袋的好處就是在潛伏的時候不用到處掏水壺,動作不會那麼大,十分方便,又便於隱蔽。
侯軍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槍說:“老孫對你不錯呀,這槍都借給你用了。”
李正吐出水管,裝好封口,側頭朝侯軍笑了笑:“他說這槍不比高精狙差。”
侯軍說:“老孫說那玩意能打多遠?”
李正說:“競賽級的槍管,彈藥也是他自己定製過的,可以打1200米沒問題。”
侯軍眼睛圓了一下,說:“我怎麼感覺他吹牛?”
說完,他將眼睛繼續湊到觀察鏡前麵,繼續盯著目標看了一會兒。
那是一個狹小的山穀,這種地方很適合作為營地。
將山體挖空,做成山洞,鑽進去就可以住人。
之所以選擇山穀這種地方,是因為可以訓練。
但凡武裝組織的駐紮地,都會挑選靠近山穀的地方,總不能一直住在懸崖峭壁上不下來。
李正和侯軍所在的是一個狙擊位置,控製著山穀的一個出口。
而另一頭則由另一個小組負責。
目前,5號教官在這裡不布置了兩個狙擊小組,而他和3號教官目前和第一狙擊小組在一起。
李正和侯軍畢竟是新丁,被分在第二狙擊小組裡頭。
撤離路線和臨時著陸場距離這裡大約3公裡。
另外有個備用的場地,那屬於b計劃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啟用另外一個備用計劃。
李正鬆開握住槍柄的手,活動了一下關節。
侯軍問:“緊張?”
李正說:“得了,又不是沒開過槍。”
侯軍說:“你不行就我來。”
李正笑了:“班長你看不起人呀。”
侯軍說:“如果你挺不住,咱們就輪換休息下,快到晚上我叫醒你就是了。”
監視這裡足足一天了。
按照原計劃,今晚動手,搞定就撤,乾淨利落。
從觀察這大半天的情況看,這裡有將近兩百個bz組織的武裝分子,根據情報,這裡是一個重要營地,有關鍵頭目在這裡生活。
這個組織背景相當複雜,從曆史上看和幾個不同的國家情報部門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能在這裡生存到今天,其實如果沒有這些幕後黑手,他們根本沒法子活躍。
但是,他們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自然就得讓他們接受教訓。
血的教訓。
秘密行動就是這樣,我做了,我不說,但你必須懂。
“不用了,我狀態還行。”李正說:“現在想想,咱們旅當時那些地獄周的抗疲勞訓練,一開始我還覺得這是折磨人,現在發現,還真有用。”
“來人了。”
侯軍忽然精神,手裡的觀察鏡死死抓牢,對著山穀方向開始移動。
“2號入口有情況,3台越野車進入。”
他立即在頻道裡向5號教官彙報。
“繼續監視,等命令。”
5號教官的回複很乾脆,很簡單。
等。
那就繼續等。
所有的作戰都不是想象中簡單。
往往一次成功的行動背後是整整幾個月或者半年的籌劃。
等十幾個小時,算什麼?
李正在瞄鏡裡將準星對準了那幾輛車。
車子在山穀中停下,bz組織的人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侯軍舉著那個裝有長焦鏡頭並且罩著防光網的相機,對準車上下來的人就是一頓卡擦卡擦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