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剛出門口,迎麵就撞上了從樓上下來的侯軍等人。
“你們……”
隻見領頭的是滿臉通紅的大誌,後頭跟著的是捂嘴的肖劍和侯軍。
侯軍問李正:“你在這裡乾什麼?”
李正說:“我擔心你……”
“擔心個屁!”侯軍笑嘻嘻地扯著李正回了排房。
排房裡頭的人都在問大誌。
“大誌,咋樣了?跟隊長說了沒?”
“隊長怎麼說來著?”
“是不是改規則了?”
大誌一臉通紅,悶頭不吭聲。
肖劍也是一直笑,笑得腰都彎了。
李正問侯軍到底去了隊部沒?
侯軍說:“去了,當然去了。”
然後也跟著笑。
李正一問才知道,原來大誌去是去了隊部,也敲門進了裡頭,可見了老癱人就當場慫了。
老癱問他過來乾嘛,大誌有些慌不擇言,一下子不知道該說啥,最後“急中生智”,說自己口渴,想來隊部找水喝。
在老癱一臉懵逼的表情中,這貨居然自己去拿了水壺水杯,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很誇張地喝乾淨,然後一轉身就溜了出來。
這把守在門外的肖劍和侯軍倆人笑得捂起了嘴差點憋出了內傷。
這僅僅是集訓隊日常裡的一個小小的插曲。
來這裡的都不是一般的兵,所以能放在這裡當隊長的也不是一般人。
在李正和侯軍看來,從5號教官和老癱還有莊嚴之間相處的態度來看,幾人肯定認識,並且彼此都知道5號的身份,不說是因為早就心有靈犀。
集訓的日子每天都很緊張,新規則之下,每天都有人在早晨的淘汰賽中被淘汰出局,然後遺憾地收拾行李離開,剩下的人繼續每天不斷地反複訓練訓練在再訓練的日子。
老癱說過,集訓隊預備了至少二十萬發子彈,按照這個彈藥量,整個淘汰賽七天下來,每人至少打掉1000發子彈。
而實際上則更多,因為每天都有人被淘汰掉,剩下的人越來越少。
打到淘汰賽的最後一天,隊員們的槍都在決賽前集中更換過一次槍管。
每個被淘汰的人走的時候都頗有些悲壯的色彩,總有些“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悲情。
可現實是殘酷的。
全軍數以百萬計的士兵裡,能出線參加比賽的隻有五個人,這五個人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尖子中的尖子,可謂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脫穎而出的背後總有無數失敗者的淚水。
如果說整個集訓隊裡誰最輕鬆,李正覺得自己最輕鬆。
他本意是幫老班長實現軍官夢才延遲退役,現在早不存在這種考慮了,侯軍的一等功到手了,一到還是倆,提乾早就是鐵板上釘釘的事,除非侯軍自己放棄,否則半年內絕對去院校或者教導隊的乾訓隊。
因此,李正在集訓隊裡的唯一的目的就是長見識。
這是代表全軍最高規格的狙擊手比賽,能在這裡獲得名次不僅僅是榮譽問題,也是對自身價值和能力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