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幾個字,莊嚴的聲音加重了,如同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道霹靂,震得鐘睿渾身一顫。
十幾米外,中年道士本來端著一杯茶坐在小馬紮上看熱鬨,差點被莊嚴的怒喝嚇出魂魄來,茶杯沒握穩,抖了一下,濺出滾燙的茶水,燙得他呲了呲牙。
這是啥啊這是……
這當兵的,太嚇人了……
道士想了想,決定不看熱鬨了,搬起馬紮輕手輕腳又回了大殿裡去。
莊嚴拿出秒表,指了指教導隊的方向:“跑!我沒讓你停,你就一直給我跑!跑到我滿意為止!我就在這裡等著你,等跑到我滿意了,我會讓你停下。”
鐘睿內心猶豫了一下,他似乎想過要反駁,但最後還是沒有,低著頭背著背囊和槍,繼續跑。
夕陽西下。
鐘睿已經不知道跑了第幾趟了。
他有些迷糊。
記得是早上出操開始,一直沒停過地跑。
一趟接一趟。
這兩天,莊嚴都這樣,彆人去靶場,自己就跑步。
跑得他都出現了錯覺,這是準備去參加特種兵比賽,還是去參加狙擊手比賽?
雖然狙擊手比賽也有越野綜合狙擊科目,隻是也不用這麼跑吧?
就算要跑,也不能總讓自己一個人跑,憑什麼李正他們早上出操跑一趟十公裡後就能回去打一天的靶子,練一天的狙擊科目,而自己就在這裡像條逃命的野狗一樣狂奔?
李正……
一想到李正,鐘睿的情緒就開始翻滾。
這個名字簡直不能想。
一想到李正,鐘睿的心緒就有些亂,心潮就開始翻滾。
那是他過不去的一道坎。
又一次爬上了蜈蚣嶺,經過了道觀門口。
他看到了莊嚴和道士在門口居然搬了個小桌,倆人坐在那裡泡茶對飲。
他想說點什麼,可沒等他開口,莊嚴朝他瞥了一眼,吼了一聲:“跑!”
鐘睿隻能閉嘴,背著自己的背囊繼續跑。
道長看著鐘睿遠去的背影,又抬頭看看天上的豔陽,忍不住說:“這天氣……這麼跑,怕不怕出事?”
莊嚴拿著茶杯,呷了口茶道:“他沒事,你放心。”
道長又問:“我看你帶著他在這裡跑了兩天,這是在……”
話到嘴邊,似乎感覺自己不該評價人家部隊上的事,於是又閉嘴了。
莊嚴說:“道長有話直說。”
道長想了想說:“看起來不像是訓練。”
莊嚴問:“何以見得?”
道長說:“我在這裡當了二十年的道士,你們那邊部隊的兵經常會跑到這裡又跑回去,我見多了,以往都是一群群地跑,這兩天我看來來去去就你倆,所以覺得不是在訓練。”
莊嚴眼睛一亮:“那你說這是在乾嘛?”
道士抹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頗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說:“怕是在修煉他的心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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