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淩晨了,永山直樹也隻能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便利店,然後買了一些探望的果籃。
不過在走到住院樓的時候,他有些躊躇的停下了腳步,
“這個.上去之後說什麼呢總感覺很尷尬啊~”
在糾結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走上了住院樓,朝著病房走去了。
不過,在進入病房之後,永山直樹卻發現自己的到來完全沒有引起注意,因為明菜的爺爺好像突然睜開了眼睛,有了意識。
而這個時候,中森明菜和千惠子兩人都站在了床邊俯身探望。
“歐吉桑,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
明菜激動地湊到床邊說著話,可是爺爺虛弱得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眨著眼睛看向了床邊的兩人。
倒是千惠子還比較平靜,先是稍稍調高了病房的亮度,按了呼喚醫生的按鈕,然後輕輕在老人旁邊說道:
“歐豆桑,我們現在是在市中心醫院裡,明男在家裡照顧母親,要天亮了才會過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示意我一下。”
病床上的老人眼神平靜了下來,不過卻沒有需要其他東西,隻是定定的看著床邊的人。
明菜握住了爺爺的手:“歐吉桑,一定要好起來哦!明菜還要帶著歐吉桑出國去呢!”
病房的值班醫生很快到了,看了病曆之後很快檢查了各項指標,然後對著千惠子說道:
“病人的各項指標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如果能保持這樣的狀態,之後恢複的可能性會提高。”
在千惠子的感謝中,醫生走了出去,狹小的病房隻剩下了四個人。
永山直樹把果籃放下,看著中森明菜和千惠子圍著清醒的老人說著話。不一會兒,老人的目光似乎看到了站在外邊的永山直樹,用眼神詢問著千惠子。
“啊,這位是永山直樹,是是明菜的好朋友!”
千惠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介紹,隻能先用好朋友敷衍了過去。
永山直樹走到了病床旁邊,老實的鞠躬問好:“初次見麵,我是永山直樹,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床上的老人露出了微笑,雖然說不出話來,可是明顯對永山直樹很滿意的樣子。
永山直樹退了下去,看著明菜在病床邊和老人說話,千惠子也稍微聊了一下家裡的動向,什麼中森明男最近的生意還好,大女兒的孩子長得很快,二兒子就要結婚了之類的。
畢竟是病人,很快,病床上的老人就感到了疲憊,再次合上眼睛睡了過去。病房裡麵又陷入了安靜,又有了一些尷尬的氛圍。
千惠子首先打破了沉默:“明菜,不是說明天,啊,不,今天有福島的演唱會嗎?是推遲了嗎?”
“沒有推遲,不過是在下午。”
“那麼不是早上就要過去準備了嗎?”千惠子低聲驚呼著,“現在都是.一點多了!”
“準備什麼的,已經彩排過了!”明菜靠在千惠子的肩膀上,“等會兒的話,直樹桑會直接送我去福島的。”
永山直樹這個時候也壓低了聲音點頭:“嗨,千惠子桑,在四點多的時候會送明菜過去的,絕對不會遲到!”
“真是麻煩直樹桑了~”千惠子很客氣的道謝著,不過看向永山直樹的目光愈發溫和。
眼看著母女兩人開始說起了悄悄話,目光還不時瞟向永山直樹,他隻能借口呼吸鮮鮮空氣逃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真是麻煩啊~以後正式拜訪的時候,說不定會更加尷尬吧.”
永山直樹喝著一瓶咖啡提神,一邊思考著未來可能出現的情況,不由得有些畏縮.
“不過,看千惠子桑也是很和氣的人,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幾個小時的時間一閃而逝,等到中森明菜出來的時候,
無聊的永山直樹正坐在等候區,看著醫院提供的免費報紙消磨時間。
“直樹桑!”
“啊,明菜。”永山直樹合上了報紙,“怎麼了?”
“已經三點了!”中森明菜坐在了永山直樹的旁邊,“媽媽也要休息了,讓我可以先去福島。”
“唔不用再多陪陪爺爺了嗎?”
“已經見到了啊,爺爺現在已經睡著了,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
中森明菜現在的心情十分平和,能見到清醒的爺爺,而且有點轉好的趨勢,已經是一種安慰了。
永山直樹不知道怎麼說,在他的印象裡,明菜的爺爺應該在這次全國演唱會的某一個時間去世,很可能是這次,但是又不能確定
如果這個時候說爺爺可能是回光返照,應該會被千惠子桑罵出去的吧。
“那明菜是現在就去福田嗎?”
“嗯!我們走吧!”中森明菜點頭,然後還有點扭捏,“還有.媽媽說直樹桑不用去告辭了她要休息”
“額”
這是還有點不甘心啊,畢竟自己的女兒就要被人騙走了~
“總之這個時候的話,明菜先通知一下事務所吧~”
中森明菜用醫院的公共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經紀人,
明幸房則這個時候自然已經起來了,辛苦的藝能界經紀人在有工作時,甚至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也是常有的事。
等到明菜跑過來的時候,永山直樹打趣的問道:“怎麼樣,是不是被房則桑罵了?”
中森明菜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雖然沒有聽到罵人的話,但是可以感受到房則桑內心的憤怒.”
“那怎麼辦?”
“隻有早上的時候好好道歉了!”明菜的臉上有著狡黠的笑容,“那麼房則桑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啊!發揮傳統藝能啊!這操作可以.
兩人找到了停在醫院外麵的出租車時,司機大叔睡得正香。
永山直樹敲了敲玻璃:“大叔,起來接客了!”
“嗯?”司機師傅一下子清醒了起來,看到外麵的兩人,“時間已經到了嗎?”
“提早了一點,不過也差不多。大叔可以開慢一點了~”永山直樹和中森明菜坐上了車,“我們去福島吧!”
睡了三個多小時的司機師傅,抹了一把臉之後恢複了精神:
“嗨,那我們就出發了。”
看著天色一點點從黑變成灰,再變成淺灰,最後到淺白,是一種非常奇特的體驗。
至少如果現在有人問永山直樹,你看過淩晨四點的東京嗎?
他可以很驕傲的回答,當然了!
不僅是淩晨四點,淩晨三點,淩晨五點的東京,我都看過了!
現在正在看六點的福島呢!
在高速路上看著路燈漸漸滅卻,看著同行的車輛漸漸增多,永山直樹又看向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正香的中森明菜,微微笑了笑。
正想要悄悄移動一下身形,讓明菜睡得更舒服一點,可是:
“呀白!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不過依舊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