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燾這時候說道:“二位兄台,王應豸這麼折磨你們,你們扛不住的。血肉之軀,那裡經得住軍棍。這麼下去,你們不屈服早晚被打死。”
高倉金說道:“關鍵是這事不能辦,到時候不僅擔了惡名,還有被滅口的危險。王應豸這廝號稱變色龍,誰知道他會不會回頭就拿我們平息眾怒。”
白梓航一臉的絕望,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張燾說道:“我們皮島的兄弟都是有血性的,我們毛大帥也是個講義氣的。二位這麼剛直不阿,十分對我們的胃口,俗話說人挪活樹挪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二位若肯來我皮島,可以自建一營。保留編製。二位皆可授守備官銜。”
白梓航聞言頓時心裡一熱,這個價碼可是開的不低。
東江那邊和建奴的走私搞的是如火如荼。現下還有從鄭芝龍嘴裡奪食,和朝鮮、東瀛貿易的苗頭。
他們從上到下都有分潤。可比薊鎮這裡軍餉不發,勉強喝粥吊著性命強多了。
而且當官的也沒有油水,既然不發軍餉,那裡有的克扣。
況且,大明現在這個情況下,軍官都把軍隊視為自己的私產。這些兵卒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你要他裁撤兵卒,就等於致他於死地。
這是動他們的根本利益。他們會跟你玩命的。
當然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毛嘟嘟肯開出這個價碼,必然有所圖。
“不知道,毛帥要在下做些什麼。”白梓航冷靜的問道。
“鬨餉!”張燾說道:“秘密把士卒鼓動起來,向姓王的鬨餉。玩的越大越好,可以比照寧遠的案例。必要時弄死幾個文官更好。”
白梓航一哆嗦,他就知道,這世上沒有白得的好處。
沒想到這個件事這麼紮手。
不過,他轉念一想,薊鎮這裡是真的混不下去了。
沒有銀子,什麼都是瞎掰。
他活到這個歲數,什麼都看明白了。這世上,什麼都他媽的是假的,隻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銀子,隻有銀子才是真的。
他一個放火的,還管火燒多大嗎。
這事搞完了,他拍拍屁股去東江走馬上任了。在東江弄到錢,再往上送,謀一個南方好地方,享福去了。
至於王應豸的打,老子也要討回來。他心裡對王應豸的恨,如同灤河的水一般,滔滔不絕。
看他的表情,張燾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這些人恨透了王應豸。
他掏出兩張三千兩的銀票,拍給兩人,說道:“這是毛帥給二位的安家銀子,事成後還有三千兩。”
他一咬牙,乾了!
“王兄,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吩咐。姓王的不仁,休怪我們兄弟不義了。他要改換門庭,我們管不著,可他既然不給我們活路走。那他也彆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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