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管家很是震驚地說:“你……你是七海離真人的弟子!”
張管家得知李宣仁是七海離真人的弟子後,顯得十分震驚。
他似乎對七海離真人極為推崇,所以當聽說李宣仁可以得償這個人物的真傳時,自然會感到驚詫不已。
李宣仁:“不才,本派乃杏林旁門小道,不知張管家可曾聽說過?”
“如雷貫耳!”張管家接著說:“七海離真人若稱旁門小道,那天下誰敢稱自己是大道!”
當李宣仁謙虛地說他所在的杏林派不過是旁門小道時,張管家立即予以反駁。
張管家對七海離真人的崇拜之情,似乎在他眼中,這個人物已達到敬如神明的地步。
“等等……”江茗禹一臉懵逼地問:“聽你們這樣吹捧來、吹捧去的……這位七海離真人又是何許人也?”
李宣仁與張管家間的“相互吹捧”,讓江茗禹處在一片迷霧之中。
他雖能感受到兩人對七海離真人的崇敬,卻對此人物本身毫不知情。
所以,當兩人不斷提起此人,以表對其推崇之意時,江茗禹隻能一臉懵逼,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兩人如此推崇崇拜。
於是張管家借此機會,跟江茗禹淺談一下當代方士的江湖排名。
隻要提到當今江湖方士的排名,七海離真人的名字就必然位列榜首。
他的名氣遠揚四海,神通廣大,法力無窮,幾乎沒有任何方士能與之匹敵。
與其他方士相比,七海離真人簡直高人一等,堪稱這當代最頂級的大宗師。
七海離真人最為擅長的法門是太乙金仙道,掌握生死大權,乾坤神功失傳已久,卻被其開發至極致,真可謂深不可測。
曾有武林人士目睹其施展法力,竟能呼風喚雨,操控自然,簡直如神一般,讓人敬畏三分。
傳聞七海離真人擁有一本極為珍貴的秘籍,記載太古遺法及數個失傳已久的絕學。此書乃是他修為有加,神通日進的主要依托。
有人猜測,他若是願將此書傳授,定會造就一代宗師。
可惜,七海離真人平生最為滴水不露,很少傳授弟子,所以他的秘籍也因此避世,無人得見其真麵目。
相較於七海離真人的厲害,歡喜道人雖也非同小可,但雙方實力差距甚遠,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所以上述方士排行榜裡,歡喜道人雖名列前五,卻距七海離真人依然有一大截差距。
七海離真人的神通力量,實在讓人難以企及,這也是他名列榜首的最主要原因。
江茗禹聽罷,心中不禁肅然起敬。七海離真人的名頭,他雖曾略有耳聞,卻沒想到會如此強大。
江茗禹得知七海離真人的高深道行後,立刻提出請求“不勝熱切,還請李宣仁大夫帶路,一同前往拜訪。”
李宣仁麵露難色,緩緩說道“要去拜訪一趟也不是不行,隻是......那山路崎嶇,行程漫長,恐怕會讓江大人體寒吃不消。”
江茗禹聞言一愣,問道“究竟是有多遠?”
李宣仁沉吟片刻,道“我師父住在萬裡雲外,亞斯莫都司的儘頭,有一座雪球山。從京城出發,要翻過無邊高山,涉過漫天雪原。”
江茗禹對關外的地理沒有概念,於是轉向張管家,怯聲問:“究竟是有多遠?”
張管家:“從京城出發,按六百裡加急的速度計,至少也得跑上三天三夜!”
江茗禹對那漫漫雪原和無儘高嶽一無所知,驚疑不定。他轉向張管家,怯生生地問“真有那麼遠?”
張管家重重歎息,道“從我們出發,要翻越重重關隘,度過千裡冰川,那漫無邊際的雪地,還請江大人詳加考慮。三日三夜不過是旅途初始,隻怕還需要更長時間,方能到達雪球山。”
江茗禹仔細琢磨了一下後,認為還是有前去拜訪的必要,於是決定出關,去一趟雪球山。
江茗禹離開邢部,剛回到家裡不久,塗大人隨即來訪;於是他與張管家、江茗禹三人,在書房聊了起來。塗大人也不諱言,承認自己此番來訪,正是奔著案情而來。
江茗禹沒留什麼心眼,就把目前的偵辦進度,一五一十地告訴塗大人。
塗大人得知辦案進度後,一離開唐府,立刻直奔阿偉家!
塗大人一見到阿偉,就先塞了張八百兩銀票給他!還很焦急地說:“你現在趕快回家收拾細軟,明天就離開京城;然後拿著這筆錢,去做點小買賣。切記,此生莫再進廚房了!”
“舅舅,您這是啥情況呀?”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阿偉,滿臉困惑地問。
“說你喪門星,你還不承認!”塗大人略顯懊惱地說:“做倒三家店就算了,我是真的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把……皇上給做崩了!”
阿偉皺起眉頭,自辯道:“那皇上明明是自己服藥,把自己活活整死,這可不能賴我呀!”
“說那什麼話呢!什麼把自己活活整死,你腦袋還想不想要了呀!”塗大人接著說:“你得趁喪門星這事還沒傳進禦廚之前,趕快走人;萬一……案子擴大開來,沒事也會變有事!”
阿偉不解,反問:“有沒有那麼嚴重?”
“你是有所不知……”塗大人語重心長地說:“我大奉朝高祖皇帝,當年就是因為胡丞相一案,牽連太廣,誅殺兩萬餘人!曆史不怕重演,但就怕會驚人地相似。”
這天晚上,阿偉趕緊收拾家當,等天一亮,城門一開,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京城。
禦廚這邊,塗大人還得幫阿偉善後。
他回去找到海公公,佯稱阿偉老家發生重大變故,由於事發突然,實在不得已,才會臨時請辭。
海公公雖然對阿偉的離開感到困惑與遺憾,但看在塗大人的麵子上,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塗大人把阿偉的事情交代完後,還不忘塞兩張銀票給海公公;一張給他,一張請禦廚的夥計們吃飯喝茶。
江茗禹動用欽差特權,向太醫院借調李宣仁,以協助查案。李宣仁一早交接完工作後,便帶著行囊來到唐府,與江茗禹會合。
張管家為了幫鶴相建立防火帶,就沒有隨江茗禹一起前往關外,而是留在京城,協調呂木由的情報網和路家的鏢師,全城地毯式的搜查無形先生!
張管家認為,隻要抓到無形先生,一夜七次丸一案,就不怕燒到鶴相身上。
江茗禹接受圖克斯洛的建議,選擇低調行事;他們不大張旗鼓,而是輕車簡行,以防遭閹黨或梅黨的人阻攔。
李宣仁與江茗禹登上一輛簡陋的馬車,車內隻有兩張長凳,上麵鋪著稻草,顯得十分簡樸。
車外,圖克斯洛牽著兩匹馬,一匹黑一匹白,馬型高大結實,似乎是選擇用於長途旅行的良駒。
一行三人沒有隨從跟隨,也沒有仆從送行,靜悄悄地駛出江府大門,在夜色的遮掩下向北而去。
他們不發聲,也不點燈,生怕驚擾到什麼人,隻急著趕路,希望儘快離開京城。
夜深了,月落西山,星光也漸漸被烏雲遮蔽。
馬車在漆黑一片的草原上顛簸,發出吱呀的聲響。
寒風從四麵八方刮來,讓車內的人瑟瑟發抖。
但誰也沒有發出半聲抱怨,隻是緊緊裹著衣服,努力避免車輪碾過的石子刺痛雙腳。
終於,天蒙蒙亮了。馬匹似乎也感到疲倦,跑得沒有之前那麼勇猛。
一行人的身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隱去了身份,也減輕了被人發現的可能性。
漫長的黑夜似乎讓所有人感到疲憊,但目的地還在前方,他們不得不咬著牙繼續趕路。
江茗禹身為皇上欽差,自然會得到欽差金令以示身份。
隻要他一出示欽差金令,各地官員無不唯唯諾諾,畢恭畢敬,敢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