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時隱時現的風聲和紙窗簌簌的震動,似乎也在提醒張管家致力於尋找的答案就在眼前。
然而他卻仿佛陷入迷宮,怎麼也找不到出路,隻能胡亂地在紙上塗塗抹抹。
他琢磨一整個晚上,該如何阻止歡喜道人來京。
到了天亮,張管家衣衫襤褸地起身,也不梳洗,直接來到路家鏢局。
找到路雄英,並向她詢價,買凶殺手的價碼!
路雄英正在指揮人運送一批鏢銀上車,聞聲回頭,見張管家神色懨懨,也察覺到他定是遇到難題。
“我們局裡可都是正經鏢師,不是殺手,您佬這事……沒法辦!”路雄英很嚴肅地當麵拒絕了!
張管家:“你們鏢師不是各個武藝高超,身懷絕技;區區一個道士,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們江湖走鏢,靠的是人脈,不是逞凶鬥狠,與人拚殺!”路雄英沒好氣地接著說:“如果是靠逞凶鬥狠,哪來那麼多鏢師可以消耗,搞不好沒兩年就全死光了!”
張管家見路雄英不願出手相助,不得已的他,隻好耍一點小手段了。
“那可不行……”張管家掏出一百兩銀票,遞給路雄英。
他意有所指地說:“您瞅瞅,如今滿城風雨鬨得……起因還不得怪你們那晚遭人剪鏢!”
“……”路雄英手裡抓著銀票,久久未言語。
張管家見銀票奏效,於是更進一步,軟中帶硬,語帶威脅地接著說:“一夜七次丸輾轉出現在梅相手上,還意外毒死先帝!這筆帳,鶴相還沒找你們算呢!”
路雄英:“您的意思是?”
“將功抵過吧……”張管家見路雄英的態度略有轉變,於是乘勝追擊,提議道:“歡喜道人這茬如果處理得漂亮,也許鶴相會既往不咎!”
最後,路雄英雖極不情願,卻也情不願地接下張管家的委托;而這苦差事最後也毫無懸念,就落在了當初被無形先生剪鏢的鏢師,大煞筆身上!
大煞筆正在院中練武,汗水浸透了練功服。他手中的木刀一記一記劈砍著空氣,眼神專注,全神貫注。
這時,路雄英的話突然插入,宛如當頭一棒,讓大煞筆猛地停下來,木刀“砰”的一聲落地。
大煞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你要我去殺歡喜道人?”
路雄英趕緊澄清:“誰叫你殺人了,隻說……要你阻止歡喜道人來京而已。”
大煞筆皺眉道:“那不跟殺人滅口同一個道理!”
“你這腦子咋就這麼強!”路雄英沒好氣地說:“你也可以找到歡喜後,給他一筆錢,勸他離開大奉,看是去關外,還是去南洋,都行。”
“一筆錢?”大煞筆緊接著又問:“誰給?妳給?”
路雄英疵了一聲,語氣不耐煩地說"你自己捅的簍子,當然要你自己想辦法處理啊!"
“……”大煞筆默默地看著路雄英,沒有言語。
“喏,這是鏢局幫讚的盤纏五十兩,你自己看著辦。”路雄英留下銀票後,怕被大煞筆討價還價,趕緊轉身離開,不見人影。
大煞筆站在原地,目送路雄英的背影消失在鏢局大門口。他低頭看著手中的五十兩銀票,陷入深思。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五十兩銀票,陷入沉思:這件事我一個人搞不定,還得找師兄幫忙才行。
那天下午,大煞筆簡單收拾了些行李,帶上他的專用兵器,一對二尺長的“判官筆”,再從馬廄牽出一匹墨黑的高頭大馬,策馬便走。
大煞筆日夜兼程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先抵達“湘丘縣”,找到師兄“鬼才”。
風塵仆仆的他終於在天黑前找到了鬼才的住處。
“師兄,我這次碰到難題,還得你幫幫忙。”大煞筆簡述了此事,鬼才雖不情願幫忙,但看在兄弟情分上也隻能硬著頭皮去做。
次日破曉,兩人一同向南下出發,繼續踏上前往羽澤山的路途,尋找歡喜道人。
大煞筆憂心忡忡,鬼才則心不在焉。
兩人輪流鞭笞著座騎,驅使它們飛速狂奔。
大煞筆緊握馬鞭,鬼才則用腿夾緊馬腹催促前行。
在蜿蜒的山路上,僅有馬蹄聲打破清晨的寧靜。
為了趕在邢部派遣的官府差役之前抵達,兩人夜以繼日兼程前行。
途經村莊時,他們稍作歇息,進食些乾糧。
短暫的休整後,兩人立即踏上路途,生怕錯過分秒。
馬蹄聲噠噠,揚起雲堆塵土,向羽澤山奔去。
行至半路,兩人忽見路邊樹叢中似有人馬埋伏,不禁提高警惕,生怕中了圈套。
所幸經過時無事發生,這才放下心頭大石,繼續飛速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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