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沐縣,齊王宮苑。
小三子走進房間,見齊王正在桌邊坐著,臉上罕見地掛著笑容。他輕輕向齊王拱了拱手說"殿下,江大人押送軍餉已經到宮門口了。"
齊王的笑容慢慢收起,問道"江茗禹親自來了?"
小三子低著頭回答"江大人說縣衙人手不足,又不能耽誤軍餉發放,所以就親自送來了。"
齊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思考了一下說:“好吧,讓他在大廳等候,本王隨後就到。”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齊王來到大廳,看到江茗禹和圖克斯洛,迫不得已點了點頭說"江大人辛苦了。"
江茗禹還算露出比較自然的神情"齊王殿下過獎,這隻是屬下的職責而已。"他指著地上的軍餉箱子說"這是本月的軍餉,請殿下過目。"
齊王隻是隨意瞥了一眼:“不用了,江大人辦事,本王放心。”
“軍餉本王稍後就命人發出去,江大人公務繁忙,沒事就回去吧。”
他甚至連請江茗禹喝杯茶的意思都沒有。
但江茗禹顯然沒有就此離開的打算,他說"齊王殿下,恕難從命。"
"既然難得親自來一趟,您就不考慮帶領在下參觀一下邊軍嗎?或者讓手下軍士們過來見見?"”
"在下暫任父母官,來到您這邊卻不看望一下邊防軍士,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不是?"
"這樣吧,殿下請把城防營全體軍士召集過來,讓在下當麵向他們發放軍餉和宣傳朝廷教化,如何?"“齊王的臉色卻愈發難看起來"江大人,目前不少士兵正在縣城各門值勤,暫時難以全部召集。"
“軍餉本王自會讓李都尉發出去,難道江大人是怕本王將他們全貪了不成?”
江茗禹笑笑說"殿下過慮了,屬下怎會這樣想呢?"
“請問殿下,此時在四門巡守的,大概有多少人?”
齊王稍微回憶了一下:“大概五十餘人,怎麼了?”
江茗禹搖了搖頭:“那就是說,眼下城防營中,還有八百二十餘人。”
“那就請王大人將他們全部叫來,下官奉命,要當眾向他們宣傳朝廷的教化。”
見江茗禹死纏爛打不願離去,齊王的臉上抽動了一下,厲聲道"江茗禹,你到底什麼意思?"
“本王的城防營,是兵家重地,豈是一介文官說看就看的?”
“若是泄露了本王的軍機,讓尚沐縣出了什麼差池,江茗禹,你的罪過就大了。”
"本王勸你還是好自為之,不要事事插手,這對你沒有好處。"
"有句話你應該聽說過‘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江大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死死盯著江茗禹的眼睛,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江茗禹絲毫不懼:“這話說的有意思,本縣還真不知道,這城防營究竟有何軍機?”
“是殿下準備帶人突襲外族,還是有什麼更了不得的大動作?”
“危險那就更談不上了,若是下官死在你的城防營,你齊王恐怕也不好解釋吧?”
“下官再說一遍,宣揚教化乃是朝廷的命令,整個大奉誰敢不從?”
“殿下若不信,大可今日之後,親自去問問聖上,看看下官說的是不是真的?”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殿下,麻煩傳令集結軍士,等下官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