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海神色憔悴地回報說“惺秋兄,我們翻遍了城裡每一個角落,也未尋得那廚子車宏大的蹤跡。他怕是在我們猝不及防之時,借著漫天風雪的掩護,已從彆的城門逃出尚沐了。”
他陰鷙的臉上透出難掩的怒意,顯然對這次的失敗也極為氣餒。
江茗禹冷笑一聲,語帶輕蔑地說“能在白天從我鼻子底下逃脫,這個車宏大果然有兩把刷子。黃超然手下竟藏有如此厲害的角色,我還真是小看他了。”
慕容雲海下意識地挑動蘭花指,疑惑地問道“大人何以確定是黃超然所為,而不是齊王在暗中指使?”
江茗禹皺著眉頭活動著僵硬的肩頸,一邊分析道“首先,我與黃超然剛結下梁子,時間上對得上。其次,齊王雖然極想置我於死地,但不會使用如此卑鄙的下毒手段,在他傲慢的眼中殺我不過如同撚死一隻螞蟻,不會大費周章。最關鍵的是,我聽刺史透露聖上對齊王在邊境的作為很不滿,其局勢已十分不利。這樣的關頭,他斷無暇分心對付我這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因此,此事的幕後策劃者隻可能是黃超然。”
剛進門的圖克斯洛,隻聽到了最後一句,就雙眼充血,渾身顫抖,憤怒的叫道“大人,咱們去州城抓人吧。”
圖克斯洛此時滿臉胡茬,頭發蓬亂,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多日來對黃超然恨之入骨,此刻終於找到發泄的機會,他渾身散發出滔天的恨意和殺氣。
“隻要拿下黃超然,屬下就不信了,就憑大牢裡的那些刑具,還不能讓他供出實情。”
圖克斯洛咬牙切齒,眼中寒光凜凜,他心中盤算著對黃超然施以各種酷刑,想方設法逼他就範。
胡子拉碴的他,大有幾分隻要江茗禹點頭,這就殺奔州城的意思。
他雙拳緊握,渾身的肌肉因為憤怒而繃得死緊,似乎立刻就要當場衝出去同仇敵決一死戰。
江茗禹搖了搖頭“沒憑沒據的,拿什麼抓?”
江茗禹此時麵色沉靜,雙眉微蹙,掩飾住內心的波瀾。
他明白事關重大,不能像圖克斯洛那樣衝動行事。
“黃超然再不濟,也是前任州城長史,還有豪門黃家和朱家做後台,這是不可能的。”
江茗禹語氣平靜,但已思慮萬端。
黃家和朱家勢力深厚,要對付如此強大的勢力,必須慎之又慎,不能有任何閃失。
圖克斯洛有些快壓不住火了“大人,難道咱們就這麼忍氣吞聲的罷休了?”
圖克斯洛此時眼眶通紅,渾身散發著熱血的氣息。
多日積蓄的怒火快要壓製不住,他恨不得立刻將仇敵碎屍萬段。
慕容雲海雖然沒說話,卻也雙眉緊鎖,目光灼灼的看著江茗禹,等待他的決斷。
江茗禹冷笑“恐怕就算咱們想罷休,黃超然也不會同意的。”
江茗禹輕蔑一笑,但心知肚明,這場複仇戰,遠未結束。黃超然定會卷土重來。
慕容雲海又捏了個蘭花指“惺秋兄的意思是,那黃超然的陰謀,日後還會再來?”
慕容雲海表麵從容,內心卻早已謀劃對策。他知道,必須想方設法,提前化解這場危機。
江茗禹語氣平靜而肯定“本官不光將朱天祥送進了大牢,還讓他丟了官。就連他的嶽父何大川和小舅子何沐宸,都死在本官手中,換做是你,會善罷甘休嗎?”
說到此,江茗禹不禁歎了口氣,黃超然定會以牙還牙,這場宿敵之間的恩怨,注定難以了斷。
慕容雲海輕撫下巴沉思,手指滑過胡須,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對方在暗,我們在明,這可如何是好?”語氣中透著無奈和擔憂。
圖克斯洛也粗聲粗氣的道“是啊,總得想個辦法,要是大人被人給陰了,尚沐咋辦?”
圖克斯洛濃密的眉毛耷拉下來,滿臉胡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江茗禹,渾身散發著焦急和恭順。
三人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沉重和擔憂。形勢對他們極為不利,必須儘快擬定對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江茗禹微微皺眉,陷入深思。良久,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為今之計,就是儘快加強尚沐四門守衛,對過往人等嚴加盤查。”
“但凡有形跡可疑之人,立馬拿下,押往大牢候審。”
江茗禹語氣堅定有力,疾言厲色,表情凝重。他明白必須防患於未然,不能給黃超然任何可乘之機。
“一來防止黃超然再來搗亂,二來也可以防止外族奸細伺機潛入,打探我軍虛實。”
江茗禹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提醒眾人此舉不僅針對黃超然,也可杜絕其他潛在威脅。
“隻要抓住了黃超然的狐狸尾巴,本官就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後悔?”
江茗禹眼神驟然一寒,隱隱透出殺氣,他發誓一定要讓黃超然付出慘痛代價。
如果這種情況都能忍了,以後誰還會將他這位欽差大人放在眼裡?
江茗禹神色凝重,再三權衡。他明白,此事關係重大,不能有絲毫軟弱,否則人望和威信儘失。
慕容雲海和圖克斯洛使個眼色,心領神會,這才朝江茗禹一拱手,迅速而默契地執行加強防衛的命令,以確保尚沐的安全。
正當江茗禹啃著乾饅頭、深思冥想的時候,多日不見的劉逸霏突然來了。
此時的劉逸霏,依舊一身紅裙,衣袂隨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