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正忙怎麼跟聖上解釋,顧不上我這個小角色。”
“黃超然就不好說了,此人身在官場多年,加上家大業大,定然認識不少三教九流。”
“況且本官跟他,也算是仇深似海,他能這麼乾,也在情理之中。”
圖克斯洛輕輕歎了口氣:“大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眼下城防營中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殺的,就是他們自已。”
“若不儘快了解此事,一旦軍心動搖,那可真就麻煩了。”
江茗禹想了想說“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你暗中監視,早日揪出奸細。本官猜測這絕非他們的最後一次行動,等他們再有動作的時候,我們就有機會抓到他們了。”
圖克斯洛鄭重點頭“遵命,今晚屬下就帶人暗中監視。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什麼人,敢在屬下眼皮底下搞這種激進手段,簡直是找死!”
亞斯莫都司州城司馬府內,唐承安擰著細長的眉頭,一臉凝重地聽黃超然複述情況,他的眉頭緊鎖,久久無法舒展開來。
唐承安四十五歲上下,身材清瘦削瘦,麵容普通,屬於落入人堆很難辨認出來的類型。
隻是他的脖子過於修長細瘦,在寬大衣領的襯托下尤為突兀。
他在心中反複咀嚼黃超然的話,許久才沉聲開口“黃兄所說的這些事,難道確確實實無誤?”他的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
黃超然不慌不忙抿了一口香茶,穩穩地說“唐兄,你我交情數十年,我豈會在這樣大的事上欺你?江茗禹私自在尚沐招募幾萬兵馬,確有其事,我派去尚沐的心腹親眼所見。你若不信,我立刻請他過來,你可以麵詢個明明白白。”
唐承安撫手示意不必“既是黃兄親口所說,我自當深信不疑。隻是你為何不直接稟報刺史王哲,而是特地來找我?”他的語氣中透出疑惑。
黃超然搖頭歎氣說:“刺史大人對江茗禹頗為讚賞,說了也沒用。”
“最重要的,是黃某知道,唐兄與刺史大人也向來不太和睦。”
“刺史大人一直對黃某頗有微詞,而唐兄卻是黃某的至交好友。”
“江茗禹私自招兵、意圖造反,若能將其扼殺在萌芽中,那就是大奉國社稷的大事。”
黃超然滔滔不絕地分析利弊,最後眼珠一轉,以諂媚的語氣說道:“事有遠近,人有親疏,唐兄,我理應將此功勞讓與你,豈能拱手相讓給王哲?”
“況且,兔相和鶴相,你我也都清楚。”
“再說,借此機會打擊王哲,對兔相大有裨益,你我理當齊心協力助兔相一臂之力啊!”
唐承安聽後陷入沉思,他用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似在深思。
“你的意思,是讓本官上報朝廷,說王哲知道江茗禹謀反不報?”
黃超然見時機成熟,立即接著說“具體來說,你隻需上書朝廷,稱王哲早知江茗禹謀反而不報,與其共謀,如此方可徹底摧毀王哲的政治生命。到時,兔相就更有奪取首輔之位的資本,你也有機會補上刺史一職,這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啊!”
黃超然的這番話,正中唐承安的心坎。
當初被王哲從刺史府趕出的屈辱,至今讓他夜不能寐。這是報複的大好時機!
唐承安動心了:“黃兄,你就說怎麼辦吧?”
見唐承安已動心,黃超然篤定勝券在握,徑自說道:“此事簡單,隻要唐兄去尚沐縣一趟。”
“親眼目睹江茗禹招兵造反的全過程,一切都將水到渠成,再無枝節可生。”
去尚沐縣,唐承安頓時臉色一變:“這……”
聽到要去尚沐,唐承安的臉色瞬間煞白,他緊蹙起眉頭,雙手緊握成拳,看起來極為躊躇和猶豫。
黃超然敏銳地捕捉到他臉上微妙的情緒變化,立即接口說“唐兄,看你這反應,定是擔憂外族入侵的安全問題吧?”
唐承安臉色微變,黃超然見狀知道自已猜對了。他趕緊用熱切的語氣安撫道“請放心,江茗禹手上已掌握四五萬大軍,絕對有力量保衛尚沐安全,你此行絕對不會有事。”
黃超然眼珠一轉,適時補充道“坦白說,就算外族人真打來,也該三思。這種打擊江茗禹、扳倒王哲的千載難逢良機,若今日放過,隻怕你我再無翻身之日。到時江茗禹和王哲聯手造反,你以為王哲會放過你這個宿敵嗎?”
唐承安聽後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思。過了好一會,他猛地一拍大腿,大聲對門外吩咐“來人,快備車,我要立即啟程去尚沐縣!”
為了兔相,為了自已的仕途,他決心要冒這一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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