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著馬韁的他,邊說邊琢磨著往日劉逸霏的一舉一動。
江茗禹打趣道:“有什麼不像的?”
“本官帶你去見的人,是劉姑娘的好友,名叫張佳妮。”
“不過你可記好了,她雖然叫張佳妮,可人卻一點都不好相處。”
“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凶巴巴的、還一臉傲嬌的母老虎。”
他有些後怕的道:“她回尚沐還到沒幾天,本官就差點兩次死在她手裡。”
圖克斯洛頓時怒了:“敢朝大人動手,我倒要見識一下,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
江茗禹有些勸慰的道:“你可彆小看她,本官看來,她的功夫,根本不在你之下。”
至少在他還從未沒見過,圖克斯洛的劍,能快到當日張佳妮差點捅死他的速度。
江茗禹這麼一說,圖克斯洛更來了興致:“如此難得的高手,我更要好好會會她了。”
“隻是希望她彆像那黑風嶺的那什麼老餘一樣,就是個銀樣蠟槍頭。”
江茗禹彆有深意的笑了笑:“你會如願以償的。”
二人說話的功夫,藏在大雪中的劉逸霏家,也就到了。
對於這位經常來訪的大人,門口的仆人早就習慣了:“大人,您來了。”
江茗禹朝拱手作揖的仆人點了點頭:“楚老板可在府中?”
仆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人來的不巧,我家老爺日前去了州城。”
“眼下隻有小姐在家,不如大人改日再來拜訪,您看可好?”
劉西門不在,隻有劉逸霏一人在家,這麼好的機會,他衛大人豈能就這麼走了?
他趕緊朝仆人道:“那你就去通知小姐,就說本官前來拜訪,有要事商量,快去。”
要事,仆人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這位欽差大人,找他家小姐能有什麼要事?
他哪裡知道,在江茗禹心裡,馬上見到心心念念的劉逸霏,就是最大的大事。
欽差大人的命令,自然不能違抗,仆人說了聲請稍後,就轉身快步進了大門。
大概一盞茶後,門內就傳來了劉逸霏那清脆的聲音:“外麵風寒雪大,江大人,裡邊請。”
臉都快凍硬了的江茗禹,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容:“來了,嘿嘿,來了。”
邊上的圖克斯洛這個無語啊,心說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就好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
丟人,真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但鑽進大門的一瞬間,一臉鄙夷的圖克斯洛,頓時愣住了。
他細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劉逸霏身邊的那個女人,喉嚨也不住的滾動著。
尤其是女人臉上,那仿佛天生自帶的傲氣,更讓圖克斯洛有了種眼睛都拔不出來的感覺。
那女人和劉逸霏一起站在雪中,非但沒有半分失色,竟還有種花開並蒂的味道。
眼見圖克斯洛的口水都快被寒風凍住了,裹著白色披風的張佳妮,頓時就火了。
她冷冷的道:“還真是狗官的隨從,連好色的樣子,都好像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真不知道什麼開始,這尚沐的衙門,竟然下作到了這個程度。”
“見到女人就沒命的看,什麼東西?”
“你還敢看,信不信本姑娘挖了你的狗眼?”
此時圖克斯洛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甚至仿佛凍住了的眼珠子,都不曾錯動一下。
對麵的張佳妮更加火冒三丈:“狗賊,你找死。”
隻見寒光一閃,她手中的短劍,就銀色匹練般,朝雕像一樣的圖克斯洛刺了過去。
眼見張佳妮幾個縱躍,就到了圖克斯洛近前,江茗禹連忙高聲道:“圖克斯洛,危險。”
乾鈞一發之際,沉醉其中的圖克斯洛猛然醒來,連忙去長劍擋住了張佳妮的劍鋒。
張佳妮不禁一愣:“看不出,你這狗賊還是個高手。”
圖克斯洛十分緊張的道:“這位姑娘,這是為何?”
張佳妮的傲嬌的神情中,又多了些許的不屑:“你說為何,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一個好東西。”
圖克斯洛的臉,登時冷了下來:“我可不是你說的那些登徒子。”
張佳妮抖了個劍花:“狡辯,本姑娘這就挖了你的狗眼。”
圖克斯洛也怒了:“你就是張佳妮吧?”
“還是我們大人說得對,果然就是個凶巴巴的母老虎。”
張佳妮狠狠的瞪了邊上的江茗禹一眼,這才咬著銀牙的冷喝道:“狗賊,你找死。”
最後一個字落地的瞬間,她幾乎和雪地融為一體的身影,也直直的朝圖克斯洛衝了上來。
隻見圖克斯洛學著諸葛鬱的樣子,無限裝比的道:“不錯,有兩下子。”
“看你是女人,我先讓你三……”
他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張佳妮一腳踹的猛然倒退了三步。
觀戰的江茗禹,頓時感覺老臉一紅:“裝比失敗,這可回丟人丟大了。”
眼見裝比失敗的圖克斯洛,狠狠挨了一她腳,張佳妮眼中鄙夷更甚。
她一臉傲嬌的道:“登徒子,你可真不要臉。”
“就這點三腳貓功夫,也好意思在本姑娘麵前現世,真讓人笑掉大牙。”
“好了,本姑娘沒時間跟你在這乾耗,趕緊跪下認輸吧。”
胸口處還帶這個腳印子的圖克斯洛,感覺他的五臟六腑,都好像齊齊翻了個個。
當眾出了大醜的黑麵閻王,心中不禁暗罵,這女人臉這麼白,怎麼下手這麼黑?
呼嘯的北風中,圖克斯洛的臉卻火熱的嚇人:“我……你……”
張佳妮一臉的不耐煩:“你什麼你,我什麼我?”
“登徒子,還不跪下求饒,是不是還想接著挨揍?”
圖克斯洛的終於把氣喘勻了:“看你是女人,我才讓著你。”
“老虎不發貓,你當我病危,想揍我,你還沒這個本事。”
他麵帶戲謔的朝張佳妮勾了勾手:“來,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本事。”
圖克斯洛輕佻的樣子,讓本就滿身火氣的張佳妮,更加的怒不可遏:“登徒子,你找死。”
話音未落,她手裡的短劍,又狠狠的朝圖克斯洛刺了出去,一看就是動了真火。
對麵的圖克斯洛卻渾然不懼,揮劍迎上去的同時,他也高聲叫道:“都說了,我是純爺們。”
當的一聲脆響,一長一短兩把劍,終於在寒風中撞在了一起。
接著,披著白色大氅的圖克斯洛,和裹著白色披風的張佳妮,就上下翻飛,打在了一起。
和滿臉不在意的圖克斯洛相比,動了真火的張佳妮,招式要淩厲的多。
她雖是個女子,但劍法和招式上,卻全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數。
隨著她的短劍撞上圖克斯洛的劍鋒,呼嘯而冰冷的寒風中,居然迸射出幾乎不可見的火花。
非但如此,隻要有機會,張佳妮就會往圖克斯洛要命的地方招呼,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觀戰的江茗禹幾次清楚的看到,張佳妮的短劍,有驚無險的劃過了圖克斯洛的雙腿間。
不誇張的說,隻要張佳妮的劍鋒,再往上挪幾寸,圖克斯洛這輩子,也就隻能做個段姑娘了。
江茗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絕不算醜的女人,怎麼會去練這種如此霸道的功夫?
反觀一臉陰柔的圖克斯洛,在她的麵前,竟然有了幾分小家碧玉的感覺。
話雖如此,但見招拆招間,圖克斯洛的神情,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江茗禹鬆了口氣,才挨了一腳,若圖克斯洛再被張佳妮揍了,他衛大人的臉,就真沒處放了。
眼見二人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劉逸霏不禁有些擔心:“大人,不會出什麼事吧?”
江茗禹搖了搖頭:“放心,圖克斯洛的本事我知道,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其實他也想借圖克斯洛的手,殺殺這個母老虎的銳氣,一會兒輸了,看你還拿啥傲嬌?
他的話剛說完,隻聽圖克斯洛一聲慘叫,就滾地葫蘆一般,摔出去了老遠。
圖克斯洛還沒爬起來,張佳妮的劍鋒,就頂在了他的喉嚨上:“怎麼樣,登徒子,服了嗎?”
剛替圖克斯洛吹完牛的江茗禹,不禁臉上一黑,完了,這人算是徹底丟出去了。
見圖克斯洛不說話,張佳妮又冷聲問道:“登徒子,再不跪地求饒,我現在就殺了你。”
迎著劍鋒的圖克斯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動手吧,讓我圖克斯洛求饒,沒門。”
他狠命的將臉扭到了一邊,一副不要再廢話的樣子。
張佳妮的神情依舊傲嬌:“好,這還像個男人,如此,本姑娘就成全你。”
眼見她就要動手,邊上的劉逸霏趕緊喊道:“佳妮,快住手,不要再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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