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一場風波竟然會在短短的一刻鐘內,鬨得如此沸反盈天。
幾個軍士渾身顫抖,如喪考妣地跪在江茗禹麵前,不敢抬頭看他那如刀削般的冷漠麵容。
江茗禹冷哼一聲,目光如冰,語氣如霜:“你們給我滾回去給齊王帶個話,就說江某今日就反了。”
“江某不久就會親自上京,將齊王欠下的血債,一筆筆都討回來。”
說完,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點離開。
幾個軍士連忙點頭哈腰,一溜煙地跑出了刺史府。
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個江大人太狠了,殺人不眨眼,造反不留情。
與此同時,江茗禹也給呆若木雞的王哲解開了繩索。“刺史大人,你也看到了,江某此舉,並非心血來潮。”
“若不殺了那兩個狗官,你我此時恐怕已經被押上了囚車,送往京城受審。”
“事已至此,江某也無法回頭了。不知你是怎麼打算的?”
既然已經決定造反,江茗禹也不再客氣。
他徑直走到王哲麵前的書案上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王哲被江茗禹的話驚得魂飛魄散,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看著江茗禹那張平靜如水的臉,感覺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他認識的江茗禹,竟然敢造反殺人。
江茗禹放下茶杯,悠然地說:“我說的很清楚啊。我問你以後怎麼辦?”
“你若願意跟著我走,那就把亞斯莫都司的城防印信交給我。我會帶著大軍進入亞斯莫都司,與齊王對抗。”
“這樣一來,你還是我的生意夥伴。我會給你足夠的銀子和地位,讓你過上富貴榮華的日子。”“你若不願意跟我走,那就算了。我也不會強求你。隻是你要知道,一旦你離開亞斯莫都司,齊王就會對你窮追不舍。”
“唐承安和林喜傑死在了亞斯莫都司,刺史大人恐怕也難逃罪責。”
“當然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情。”說完這些話後,江茗禹也不再理會王哲。
他開始打量起這座刺史府來。
可惜今日一彆,恐怕就是永彆了。
王哲眼神沉沉,坐在華麗的大廳中,背後的屏風上刻著翠綠的竹林,顯得環境雅靜,卻和他此刻的心情完全不符。
他的眼角微微落下的淚滴,透露出他心中深深的無奈和悲傷。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苦澀而又無奈,仿佛諷刺了自己的命運。
良久,他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捧起了刺史大印。
“江大人,或許這個稱呼,已經不合適了。”他艱難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話語,承載著他內心深處的無奈和痛楚。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和決絕,像是深夜的繁星,雖然微弱,卻透出堅硬的力量。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卻緊緊握住酒杯,就像他痛定思痛的決定。
“但有一點我要說明白,我已經厭倦了官場,從今以後,我隻是你的生意夥伴。”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無奈和悲涼,仿佛在告彆自己多年的身份和榮耀,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割舍了他的過去。
江茗禹坐在對麵,手中握著的刺史大印,像是掌控了一切的權杖。
他的眼光堅定而深邃,像是乾年的古井,深不見底,給人一種沉穩而又狡黠的感覺。
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沒有十天半月,唐承安二人的死訊,還傳不到京城。
”他說道,聲音淡然而自信,像是一首寧靜的詩,流淌出深沉的智慧。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節奏明快,仿佛在演奏一首旋律悠揚的樂章。
說罷,江茗禹大袖一揮,帶著圖克斯洛,就走出了刺史府。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留下的隻有大廳中的燈火,還有王哲那蒼老而又堅定的背影。
圖克斯洛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大人,你說王哲會不會將我們的事說出去?如此,我們可就被動了。”
圖克斯洛雖然相信江茗禹的計策和手段,但還是有些擔心王哲會出賣他們。畢竟王哲是個聰明人,也許會找到機會逃脫江茗禹的掌控。
頂著寒風的江茗禹搖了搖頭。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和冷漠。
“不會的。因為齊王已恨透了王哲。”他說道,“加上唐承安二人也死在了亞斯莫都司,王哲就算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
“況且方才我也說了。風寒雪大,此去京城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他繼續說道,“就算王哲通風報信,齊王加兵問罪。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攻破亞斯莫都司。到時王哲必死。”
“反正此事就算他不說。我打發回去的那些軍士遲早也會說出來。”他又補充道,“王哲是聰明人。不會在刀尖上跳舞。你就放心吧。”
江茗禹對王哲早有預謀。他故意留下幾個軍士,讓他們回京報信。他知道這些軍士不會說實話,隻會把責任推到王哲身上。這樣一來,齊王就會對王哲恨之入骨,不會再相信他的話。
江茗禹的計劃十分周密,他不僅考慮了王哲的反應,也考慮了齊王的心理。他相信王哲不敢出賣他們,也相信齊王不會輕易放過王哲。他把兩人都算計在內,讓他們互相牽製,自己則可以趁機發展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