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一個輕快的閃身,就躲過了李波凶狠的一刀。李波陰狠地嘿嘿笑道“姓江的,你再躲啊,本都尉倒要看看你還能躲到哪去!”
江茗禹不僅毫不懼色,還冷冷一笑“李都尉,你以為憑你這兩下子,就能取我性命?”
李波瞪大他那隻渾濁的眼睛,撇了撇大嘴“江茗禹,你還有心思在這裝逼比?形勢已到今日這步田地,你自己心裡清楚,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大勢已去!”
“在宋大人和我麵前,你還敢不知死活,真是笑掉我大牙了!你還是趕緊琢磨琢磨,怎麼躲過我這下一刀吧!”
說罷,他扭頭瞅了一眼宋雨生,露出猥瑣的笑容“宋大人,您說對不對啊?”
還沒等宋雨生回話,江茗禹淡然開口“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讓你見識見識江某的手段吧。”
話音剛落,隻見頭頂上的房梁上突然躍下一個人影,正是圖克斯洛!
“啊!”李波驚得向後跳開老遠,握刀的手都在發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不是已經中藥......這這這......”
看到圖克斯洛手中的長劍,李波嚇得舌頭都快打結了。他驚恐地看向宋雨生,語無倫次道“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啊?!”
江茗禹輕輕歎氣,見縫插針道“李都尉,到了這種時刻,你還以為身邊的人都那麼可信嗎?”
說到這裡,他故意拉長聲音,意有所指地看向宋雨生“江某說的沒錯吧,宋縣令?”
就在此時,宋雨生猛地從袖口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入李波後腰!
宋雨生笑吟吟開口“真不好意思啊,李都尉。在你去下藥的時候,我已經把你們的計劃告訴主公了。圖克斯洛當時也在主公房裡,知道來龍去脈後就從窗戶進入房間,跟你演了一場戲!”
“你還沾沾自喜得計成功,其實主公早就看穿了你的計策,隻是耐心陪你玩玩而已。你算計主公,簡直是笑話!”
宋雨生眼中滿是對李波的蔑視,以及對江茗禹的諂媚。
後腰的劇痛讓李波猛地倒抽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眼睛看向宋雨生“你這個畜生,竟然背叛我!我親手提拔你的!”
宋雨生冷笑道“李都尉,在利益麵前,忠誠與背叛又有何分彆?我隻是選擇了更正確的道路而已。”
江茗禹冷眼旁觀,心中卻波瀾起伏。
李波痛苦地喘息著,艱難開口“宋雨生,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到底為什麼?”
宋雨生冷眼看著他,嗤之以鼻道“為什麼?為了活下來啊。”
“如今龍騰縣和尚沐縣,連同亞斯莫都司,已然儘在主公手中。就算你死纏爛打,也斷難活蹦亂跳地離開這裡。”
“再說你這個蠢貨,難道指望能依仗自己的神勇,對抗主公手下上萬大軍?癡心妄想!”
宋雨生冷笑道“讓我背叛主公?白日做夢去吧!我何德何能,敢違抗主公的旨意?能緊隨其後,享受些飛沫,我已心滿意足了。”
宋雨生心中暗想,他多少也聽說過費候的脾性。這要是讓費候知道自己參與挖其祖墳,就算宋雨生再有功勞,恐怕也難逃一死。
與其鋌而走險,不如借此機會在江茗禹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爭取他的信任。再說,江茗禹今日的血腥手段,已令自己膽戰心驚、難以忍受。
所以當他拿起匕首的那一刻,心裡已有了撥弄是非、出賣劉波的打算,好在江茗禹麵前討要一個未來。
眼看江茗禹滿意地點頭,宋雨生遂再次狠戳劉波的後背兩刀,冷言道“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帶著這滿意的答案上路吧。”
劉波嘴裡冒著血沫,還想說什麼,已然氣絕。
江茗禹戲謔地笑著,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宋縣令,你今晚的作為我很欣賞。言歸正傳,江某待人以誠,你再接再厲,必有重賞。”
宋雨生連聲應和,暗自鬆了口氣,方才退出房間。
目送宋雨生離去,圖克斯洛笑道“幸虧有他,要不今晚可就險些翻車了。”
江茗禹輕輕“嗯”了一聲,淡淡道“宋雨生雖則功利,卻也明哲保身,或可塑造。日後或可成為我們的心腹。”
圖克斯洛見龍騰之變已定,遂問道“大人,我們下一步打算如何?”
江茗禹望向窗外星空,輕聲道“慕容兄那邊想來也已了結。明早回亞斯莫都司,整頓軍馬。如今龍騰和景陽俱在我掌握,東平、定陶就是我們的下一目標。”
說到這裡,江茗禹眼中寒光畢露,恨聲道“費候,我與你不共戴天。你係好脖子上繩索,等死去吧!”
次日一早,江茗禹臨走時對宋雨生吩咐道“宋縣令,龍騰縣就拜托你了。多成功力,江某必當厚待。”
宋雨生連連頷首。主公翻身上馬,直奔亞斯莫而去。
宋雨生目送主公遠去,暗想江茗禹此人手段果決,城府極深,自己必須小心翼翼,才能在他麾下立足。待積累了功勳,才可謀得實權。臨時倒戈雖可保命,要想長久之計,隻有緊隨江茗禹左右,才是上策。
江茗禹此去,必將東征西戰,繼續擴張力量。自己此番出手相助,眼下暫可穩住江茗禹,日後卻該如何自處?要想在主公麾下獲得重用,恐怕也非易事。此次倒戈,不過是無奈之舉,真正的處世之道,尚需細細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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