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
江茗禹和諸葛鬱坐在一張方桌旁,桌上擺著一盞油燈,照亮了他們的臉。
他們正商量著如何對付王浩,這個邏些城的刺史,一直是江茗禹心中的大敵。
他們說了半個時辰,還沒有拿定主意,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江茗禹放下手中的羊皮地圖,喝道:“誰?”
“是我,李狗蛋。”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江茗禹說。
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軍裝,胡子拉碴,眼神狡黠。他看到江茗禹和諸葛鬱後,立刻行了一個軍禮。
“主公,那個汪占棟,他張嘴了。”李狗蛋說。
江茗禹想從他口中套出王浩的動向和計劃,但汪占棟一直咬緊牙關不說話。
“這麼快?”江茗禹驚訝地問道。
“他是怎麼說的?”諸葛鬱也好奇地問道。
李狗蛋嘿嘿一笑,說:“汪占棟說,自上回主公和圖克斯洛殺了他們那麼多人後,王浩覺得自己實力大損。將我軍攻破東平的消息上報給費候那孫子後,王浩又星夜征調五乾壯丁,日夜操練。隻等費候命令下來,就配合阮晨的兵馬征伐州城。如今王浩手裡已有七八乾兵馬,不容小覷。”
江茗禹和諸葛鬱對視了一眼後,都感到了一絲壓力。王浩雖然是個暴發戶,但也不是無能之輩。他有錢有糧有人有地,在邏些稱霸多年。
“這王浩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啊,不儘快滅了他,早晚都是麻煩。”江茗禹冷然道。
諸葛鬱點頭之餘,不禁朝李狗蛋問道:“大牢何人輪值,怎麼這麼快就問出了真情,不會有詐吧?”
“輪值的可否動用了大刑,事關重大,切不可輕信了汪占棟的話。”諸葛鬱又說。
李狗蛋又是嘿嘿的笑了笑,這才開口道:“今日是我值守,沒動大刑,隻是……”
說到最後,李狗蛋的老臉又罕見的紅了。他低下了頭,不敢看江茗禹和諸葛鬱的眼神。
看著他這個樣子,江茗禹基本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心裡一陣惡寒,但也不得不承認,李狗蛋的手段還真是有效。
“狗蛋,你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江茗禹試探性地問道。
從李狗蛋的樣子,他就能判斷,估計這可憐的汪占棟又被李狗蛋給日後再審了。這種方法雖然殘忍,但對於一些鐵石心腸的人來說,卻是最有效的刑罰。
李狗蛋還沒張開大嘴,江茗禹就擺了擺手。“就不用解釋了,這回你做得對,用這種手法,汪占棟不會不說實話。”
隨即,他又警告道:“話雖如此,若我發現你將這些豐齪心思用在咱們軍士身上,後果你知道的。”
見江茗禹沒有追究,李狗蛋頓時鬆了口氣。“主公放心,有數,有數。”
好在諸葛鬱早知道了他的怪癖,苦笑之餘,也沒多說什麼。
“師傅,狗蛋已經打探清楚了邏些城的虛實,我們不能再拖延了,明日就該出兵。”諸葛鬱站在江茗禹身邊,低聲說道。
江茗禹點了點頭,他正坐在一張大紅木桌前,桌上擺著一張地圖,上麵插著各色旗幟。他手指著邏些城的位置,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狗蛋,你去通知圖克斯洛,讓他帶上一萬精兵,明日我親自領軍,攻打邏些。”
李狗蛋站在一旁,聽到這話,不禁心中一動。他已經傷愈多時了,但一直沒有機會上陣。他忍不住開口道:“主公,每次都是圖將軍陪您衝鋒陷陣,這回能不能也給屬下一個立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