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好為人師。
黃賀認真記下,一臉佩服:
“公子懂得真多。不過,火鳳親臨,是不是說,這一代禦主也來了?”
“大概吧。”
季平安沒繼續這個話題,打開食盒,眼睛一亮,端出一條清蒸鱸魚大快朵頤。
……
翌日清晨。
季平安洗漱用餐後,夾著書本前往“兩儀堂”。
甫一進院,就看到一群天榜星官圍成一圈,聚集在一起交談議論,氣氛嚴肅壓抑,空氣中彌漫著緊張感。
“季師弟。”老熟人簡莊打招呼,其餘人自動挪動屁股,讓出一個討論的位置。
……季平安不好拒絕,坐了下來,道:“你們繼續。”
表情嚴肅,氣質與李國風一脈相承的“萬年老二”王憲沉聲道:
“我們在討論禦獸宗的事。昨日其門人入城,今晨進宮麵聖後,便派人分彆給國教道門,以及我們欽天監送上‘拜帖’,約定日期,上門演武。”
石昊點頭,悶聲道:
“監侯們清早便去議事了,大概是收集對手情報。我早上去飯堂,大家都在議論,人心惶惶。”
季平安好奇反問:“人心惶惶?”
趙星火耷拉著眼皮,垂頭喪氣坐在凳子裡,聞言抬頭道:
“還不是昨日那破鳥搞的大場麵。”
頓了頓,他罵道:
“我看,禦獸宗就是算計好了,搞這一出,讓咱們的人心生畏懼,兵書裡,這是不是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女星官林沁瞥了他一眼:“這叫攻心。”
愚蠢的火院星官……
季平安眼角帶笑,看向趙星火,明知故問道:
“按你火院的脾氣,不該敵人愈強,你們越浪?怎麼垂頭喪氣的。”
坐在一旁的沐夭夭見縫插針,眨眨眼,補了句:
“我知道我知道!火鳳屬火,與他們對應同一條途徑,熒惑星。這叫啥來著……按照國師的說法,叫本途徑等級壓製,昨天就數火院的星官被克製的最慘,比水院還慘。”
趙星火罵罵咧咧,退出直播間。
這時候裴司曆夾著書本進來,大家結束交談,各自回歸位置,開始上課。
中午時候,季平安夾起書本,正要離開,結果第二次被一襲水藍色司辰袍服堵住。
林沁眼神柔美,落落大方,邀請道:
“今天下午總沒事吧,一起吃飯?”
季平安想了想,不好拒絕:“好吧。”
……
當季平安走入飯堂時,登時吸引了一道道目光投來。
說起來,習慣了黃賀帶飯,他很少過來吃,各院司辰,以及眾多監生們,對他早如雷貫耳,當即低聲議論起來。
“他就是季平安啊。”
“那個木院大師兄?果然氣度不凡。”
“咦,他身邊的是林師姐嗎?不是說,他經常和洛師姐走在一起?”
“你懂什麼,這叫享齊人之福也……”
期間,甚至有個女監生跑過來,拿著個本子,要他簽名。
季平安一陣不適應。
不過,等最初的新鮮感過去後,大家還是繼續議論起昨日神都上空的交手。
“啪!”
一名火院司辰聽了半晌,突然一拍桌案,怒道:
“禦獸宗欺人太甚!還沒入城,就給咱下馬威,實在可惡至極。國師昔年還在時,豈敢如此?”
旁邊,幾名火院司辰連聲附和,義憤填膺。
五院中,獨他們昨日最慘,不少人本來走的好好的,直接給壓趴在地上,顏麵掃地。
“說這些有何用處,誰讓國師已逝,監正也閉關不出?此番演武,還不知如何應對。”另一名學子較為悲觀。
聞言,周圍傳來歎氣聲。
昨日威壓,道門有辛瑤光出手,提振氣勢。相比下欽天監就弱勢許多,隻能水來土掩。
這讓不少學子頗為失落,有種曾經無比輝煌的學府沒落的感覺。
偏生事實的確如此,失去了國師這座頂梁柱,監正又許久都不現身,欽天監明麵戰力最高隻有坐井境界的幾名監侯。
平時還沒啥感覺,但隨著各大宗派入城,這種落差感令人難免憋屈。
“季師弟,莫要理會那些閒話,我欽天監成立不過百餘年,能有如今成就已是不凡。等監正破境,晉級神藏,便可恢複榮光。”
林沁捏著筷子,見季平安走神,忍不住小聲勸道。
季平安笑了笑,說道:“我明白。”
心中卻是輕輕歎了口氣。
作為兩次晉升深藏的“老鳥”,季平安很清楚,那個境界並非閉關苦修,或化凡可達成。
需要機緣。
尤其從四百年前星辰位置大循環重啟,天地靈素進入衰退期後,更難上加難。
隻是聽著那些年輕學子憂慮的議論,他也沒了吃飯的胃口。
……
下午。
季平安罕見地沒有回自己的小院,而是直奔四季閣。
並在靜室中找到了盤膝打坐的徐修容。
“你不在自己的小院睡覺,跑這來乾嘛?”容貌出眾的女星官陰陽怪氣。
對於季平安,她總是很沒脾氣,端不起監侯的架子。
關鍵,明知對方乃“國師親傳”,雖無名分,但事實輩分與自己相同,就尤其不好管束。
當然,還有不便言說的一層,則是這個“小師弟”屢次在她陷入危難,束手無策時出手相助。
甚至,隨著長久的相處,徐修容愈發覺得,這家夥很多時候,與逝去的國師格外相似。
季平安笑容溫和,凝視女弟子:
“我想問下,關於禦獸宗的情報。”
……
錯字先更後改,今天的九千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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