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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星辰碎片,監正到來(1 / 2)

就在方世傑望月興歎的同時,在那座被隔絕開的宅院內,季平安與朱尋的對抗還在繼續。

“……不可能!”中年道人打扮,五官因惡念累積而略顯扭曲的朱尋喉嚨滾動,近乎尖叫地吐出這三個字。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壓下心頭的恐懼。

夜風拂過衣角,以及鬥笠下的頭發,季平安看著對方的反應,心頭最後一絲“僥幸”也散去。

強烈的情緒於心海翻騰,但最終被他以莫大的毅力壓下,微笑道:

“有什麼不可能?你都能重返人間,為何本座不可?”

朱尋蹬蹬倒退,還在不住搖著頭,不願接受這個可能,但又一時尋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怎麼證明你是他。”

嘖……沒想到來了仙俠世界還要麵對“證明我是我”這種破問題……季平安用吐槽緩解起伏的情緒,他笑容斂去,神色淡漠,分明站立的位置比對方更低。

可這一刻,雙方心態上卻調轉過來,季平安俯瞰對方,眼底是不屑:

“讓我想想,當年你是如何跪地求饒,痛罵四聖教主歹毒,威逼利誘你成為教中‘護法’,聲稱所殺之人,所為之惡,所犯之罪都乃迫於無奈,懇請我寬恕的?”

“讓我想想,你是如何搖尾乞憐,甚至自廢一臂,將全身家當拱手奉上的?”

“讓我想想,你又是如何掩藏罪證,將那些被你捉來的無辜‘爐鼎’提早掩埋在黑風林內,企圖蒙混過關的?”

“讓我想想……”

季平安語氣平淡,逐一例數對方昔年所犯下的行徑。

當年,四聖教能在江湖中稱霸,固然有在武道上堪稱驚才絕豔的四聖教主的緣故,但也少不了底下聚攏的一群幫手的“功勞”。

尤其亂世,更造就殺孽無數。

為了拔出這些魔道中人,季平安與神皇沒少費力氣,朱尋也正是在那時被殺。

此刻,聽聞眼前的年輕人例數罪證,朱尋臉龐愈發扭曲,腦海中,一些塵封的,不願麵對的久遠記憶浮現。

一股強烈的屈辱,憤怒,以及仇恨的情緒化作怒火,燒灼炙烤著他的神經。

“住口!”終於,他近乎歇斯底裡吼出這句,眼底懼意給憤怒壓下,說道:

“是你又如何?如今不比當年,你如今還有幾分本領?這麼短的日子,我不信你那所謂星官體係,修為恢複的能比我們快!”

說著,他找到了底氣一般:

“我承認你當年厲害,可快過去五百年了!你以為,還能拿捏本護法?若真有這個本事,還能容許我活著?怕是你修為沒剩下多少,所以刻意說起這些,想要撼動我的道心……”

朱尋越說,越覺得有理。

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頭頂的骷髏圖騰重新穩固下來。

甚至,生出一股隱隱的期待,倘若眼下自己實力更強,那麼豈不是複仇的天賜良機?

讓大周國師,也如自己當年那般搖尾乞憐,會是怎樣的滋味?

朱尋隻是幻想,就渾身激動地顫抖,呼吸急促,有些迫不及待。

若非心理陰影太大,他早已按耐不住出手。

季平安憐憫地看著他,說道:

“何必自欺欺人?這種自我安慰的話,若是你的主子在這裡,或還有幾分底氣,至於你,當年我還是凡人時,你便已是修士,當我神藏時,你還是那個不入流的小修士。”

朱尋被戳到痛處,臉龐漲紅,怒不可遏。

手中原本垂下的短刀再一次抬起,朝季平安劈斬過去。

當這柄刀落下的同時,仿佛牽動了半空上的圖騰,骷髏開始扭曲,坍縮,亦或者被這柄刀“吸”了進來。

與此同時,刀刃蒙上紅黑的輝芒。

嗤嗤聲裡,風聲被切碎了,一股鋒銳的氣息仿佛要切開一切。

季平安歎了口氣,他本想繼續套取更多的信息,但不知對方是惡念入腦,以至於魯莽,還是足夠謹慎,看樣子……

“隻能殺了問靈了。”

說話間,他收起了戒尺,空出了一根手指,輕輕朝前方戳去。

他的動作很輕柔,很慢,不帶煙火氣,可舉手投足間,卻有難以形容的韻味。

烏雲後,星月輪轉,最終在他指尖綻放出一縷星光。

繼而,那星光拉長成了線,便成了足以洞穿一切武器。

這不是星官的典型術法,同樣算是一門“絕學”,獨屬於“太陰”途徑的絕學。

“星束。”

下一秒,昏暗的院中突然亮了一瞬,也隻是一瞬,如同閃電劃破夜色,繼而消失無蹤。

季平安指尖的星光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唯有仔細去觀察,才會發現在他手指的方向上,空氣中殘留著一道格外漆黑的“焦痕”,正緩緩蠕動愈合。

朱尋舉刀站在不遠處,還維持著進攻的姿態,額頭上卻已多出了一枚血洞。

“噗。”

一股沸騰的血竄出,形成一條朝下彎曲的細柱,他的眼孔灰暗下去,臉上猶自殘留著驚恐與茫然。

似乎,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仍舊不明白為何季平安的修為,“恢複”的如此之快。

而失去了他的操控,他手中的刀也震顫起來,好似要崩裂開,季平安閃身上前,及時奪過,將其丟入道經。

此時,被突然強行拉回道經內的薑薑正坐在擺放了藏書的竹樓上,兩隻手在身體兩側撐著屋頂,雙腳垂在樓頂邊緣晃啊晃。

抬頭,就看到天穹中一柄刀爆炸開來。

薑薑:??

……

隨著短刀消失在現實世界,季平安清楚地察覺到宅院周遭,一股無形的屏障破碎開。

紊亂的天地靈素朝四周擴散,凡人對此不會有所察覺,但在修行者“眼中”,無比清晰。

不敢耽擱,季平安垂眸望向地上的屍體,眼眸轉為灰黑,右手虛抓。

可令他意外的是,朱尋的屍體上卻並無靈魂生出。

“怎麼回事?”

季平安心頭一沉,他本想殺人問靈,但顯然結果並不遂他的意。

“沒有靈魂?不可能……還是說,他的神魂被什麼力量封禁起來了?”季平安心念一動,蹲下在他的屍首上翻找起來。

很快的,找出了包括錢袋在內的一些雜物,不知道是不是“重生”歸來的太突然,缺乏準備。

這名四聖教堂主,前護法極為貧窮,除了那柄刀外,半點法器都沒。

倒是當季平安摸到其胸口位置,翻出一塊奇怪的東西。

不規則棱形,青灰色為底,其上隱約烙印著細密繁雜的暗金紋路,材質有金屬質感,卻不似已知的任何鐵、銅等物。

“咦?”

當季平安將其持握於掌心,他驚訝發現,自己體內的靈素異常活躍,憑借“星官”途徑的優勢,他立即意識到,這塊碎片中蘊含著強烈的“星光。”

難道……

這個刹那,季平安腦海中浮現出當日“群星歸位”時,那場奇異的流星雨。

“地上的物件,除非刻意鍛造,或極罕見的天材地寶,否則不該有這樣濃鬱的星辰力量,而且……它並不是藏在衣袋內,而是貼著朱尋的胸膛皮膚,與其說是藏在身上,更像是……從體內,析出?”

季平安心中千頭萬緒,攥著碎片,隻覺自己觸及了某種真相:

“朱尋本該是已經死去的人,卻以某種方式,以新的身份‘重生’,回歸凡塵。”

“而其‘重生’的時間點,從行為反推,很可能便是那場流星雨後。”

“其死後,身上多出了一枚蘊含星光力量的碎片,其神魂則消失不見……難道,是被碎片吸入其中?亦或者,更大膽些的猜測,這碎片就是‘隕石’留下的殘骸,它的神魂本就附著於其上,這個中年人的身體,隻是外在的載體。”

“而從我之前的試探上,可以判斷,他隻是對我的到來吃驚,但對於我的‘回歸’並不驚訝,也就是說,在他看來,我與他一樣,同樣是‘死而複生’之人……”

“恩,這個判斷並沒錯,但我與他‘重生’的方式顯然不一樣……”

“所以,那一晚,墜落九州的每一顆星辰,是否都附著了一個死去之人的靈魂?並幫助其重生?但流星的數量雖多,卻也還是有限的,所以到底有哪些人重生了?背後的規律是什麼?星空中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季平安頭腦欲裂,無數念頭起伏。

對於這個可能,他並非全無猜測——那一晚,他目睹桃樹下雕像碎裂,便生出類似的猜想。

卻因為太過荒誕,而不敢確信。

直到方才,朱尋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才讓猜測成為了真實。

“所以……我的老朋友和敵人們,你們有多少已經歸來?又在以怎樣的身份,生活在九州的哪裡?”

“還有……她們……有沒有……”

季平安站在原地,仰頭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星空,突然感覺自己無比渺小。

與此同時,他胸腔內,那一顆並不年輕的心臟,卻開始“砰砰”狂跳,熱烈的,激動地狂跳……

他以為,自己活了這麼久,早已不再會熱血,可這一刻,季平安卻難以遏製心跳。

作為一個孤獨走過無數春秋的老怪物,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孤單,可想到那些老朋友也許已經歸來,他仍生出強烈的尋找他們和她們的衝動。

“你……怎麼了?”

直到薑薑強硬地從道經中鑽出來,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季平安才恍然回神。

看到了被炸的灰頭土臉,眼神幽幽的器靈小姐。

“沒什麼。”

“你在笑。”薑薑認真指出。

季平安愣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不知不覺揚起的嘴角,笑道:

“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薑薑沒能接梗,一卡一卡地說:“你剛才,為什麼,拉我回去。”

季平安理直氣壯:“我想藏一點底牌和隱私。”

薑薑看了眼倒在地上,生機斷絕的朱尋,接受了這個解釋,提醒道:“我建議,你儘快,毀屍滅跡,離開。”

季平安“恩”了一聲,斂去笑容,意識到自己停留太久了,確認朱尋身上再無價值。

他手指搓了搓,抖出兩朵火焰,將朱尋與另外一邊的倒黴蛋壇主一並燒成灰燼。

旋即,又快速進屋,搜尋了下可能存在的有價值物品,沒來得及檢查,就聽到放風的器靈小姐提醒:

“有強者在靠近,快走!”

官府的人嗎……季平安雖好奇,但考慮到薑薑的“隱身”並非萬能,且自己強行以“破三”修為,施展絕學,體內靈素已經幾乎抽乾,不宜與人交手。

從心地選擇離開。

……

也就在二人遁走後,馬蹄聲驚醒了這片民宅,家家戶戶,犬吠燈明。

不多時,虛掩的院門外,唏律律的馬聲停下,繼而一道身影縱身躍入院內。

正是頭戴烏紗翼,穿黑色窄袖武袍,同色披風,腰間懸黑金刀鞘的女武夫。

夜紅翎靴子甫一落地,以雙腳為中心,地麵塵土徐徐擴散成環。

她漂亮的臉蛋上,劍眉微挑,雙眸如電,沉聲道:“人已經離開很久了,進來吧。”

話落,呼啦聲裡,一名名斬妖人持刀湧入,望著庭院中明顯的戰鬥痕跡,與紊亂的天地靈素,難掩驚色。

一群人原本是給集會場所吸引來東城,結果還沒等抵達,夜紅翎就感應到這邊方向異常。

留下一隊人繼續趕往目的地,她帶著一隊人馬趕往這邊。

可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司首,這地上有人形灰燼,還沒給風吹乾淨。”矮胖官差眼尖,盯著地麵咧嘴:

“這手法,有點眼熟啊。”

“看來,上次那個潑皮未必是給這幫人滅口的,也有可能是有人捷足先登,也在調查此事。”

這個邏輯很好推斷。

夜紅翎緩緩邁步,臉色沉凝地走到庭院中央,將周遭的痕跡收入眼底,繼而閉目,在腦海中推演雙方交手的過程。

無人打擾。

片刻後,夜紅翎撐開眼睛,吐了口氣,說道:

“死者至少破一以上,強的一個可能有破三,死亡的兩人應該是同夥,皆修行《登仙錄》,殺了他們的人疑似與道門有關,起碼,掌握五行術法。實力……很強。”

由於道術傳播廣泛,江湖上同樣流傳多種道法,所以這裡用的“疑似”。

“司首,房間中發現了大量抄寫好的《登仙錄》。”一名斬妖人從房屋內走出,彙報道。

有老成持重者說:“看來,這裡很可能就是源頭,死者或許就是那幕後之人。”

夜紅翎一言不發,沉默片刻道:

“你們去周圍詢問,看是否有百姓目睹,或知曉這邊的情況。”

“是!”

一群官差散開,各自去敲門。

夜紅翎則沉默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又有馬蹄聲傳來,是之前分出的隊伍回稟,帶隊的高瘦官差躍下馬,按滅腰間用來定位彼此的腰牌,興奮道:

“司首,大發現!”

夜紅翎坐在台階上,托腮思考,聞言抬頭,言簡意賅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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