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想辦法確認。
若真是如此……那就有趣了。
“如果這幫人知道,真正的乾元寶庫早被搬空了,裡麵現在最有價值的東西,除了法陣本身,就隻有我當年放進去的一些資源,不知是什麼表情……”
季平安心情複雜。
……
“季司辰?”
茶室內,盤著大長腿坐在對麵的南宮婉見麵前的年輕人走神,遂輕聲試探呼喚。
季平安收回心神,看向這位江湖美人,笑了笑,好奇道:
“事情的經過,我大概明白了。不過,我更好奇的一點是,這件事你為何要告訴我?不怕我代表欽天監入場,與你們爭搶機緣?”
南宮婉苦澀一笑:
“司辰莫要取笑我等。如今江湖動蕩,小女子雖執掌一座門派,看似風光,但實則幾斤幾兩,心中清楚。恰如那新武幾大門主,說死也動輒死了,何況我們這一樓女子。乾元寶庫一事無論真假,隻怕都藏著巨大風險,我聽雪樓還沒自大到,敢染指吞下的程度……既然如此,不如告知司辰,交給欽天監,或許還能分到一口湯喝。”
這番話,抱大腿的意思就太明顯了。
聽雪樓在中原武林中,本就不算強。此前險些被滅,還是依靠季平安度過一劫。
如今經曆了棲霞鎮,以及三黃縣的災劫後,南宮婉愈發認清局勢。
意識到風雲已至,聽雪樓想要安穩撐過這一輪修行界動蕩,要麼靠運氣,要麼,就要尋一尊靠山。
昔年,憑借“雪姬”的這份人情,國師曾做過靠山。
如今,她思來想去,決定押寶季平安,繼續抱緊欽天監這根大腿,而送上這份消息,便是“投名狀”。
甚至包括麵對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少年,自稱“婉兒”,親自奉茶,乃至於若有若無的展示酥胸長腿……都是一種“投效”的態度。
季平安笑了笑,意味深長道:
“南宮樓主倒是明智。”
旋即,他略作思索,道:
“此事的確不簡單,如今距離月底也不剩幾日,按照你的說法,餘杭周邊一些得到消息的江湖勢力,應該也都到了吧。”
南宮婉“恩”了一聲,道:
“就在明晚,得到消息的幾個門派會城中舉辦一次聚會,商討此次寶庫的事,司辰若感興趣,婉兒可去探查一二,再彙報給您。”
許是將心思點透,南宮婉乾脆不裝了,這句話儼然是一副下屬姿態了。
聚會?
季平安眼眸一閃,說道:
“不必那麼麻煩,我親自去一趟即可。”
他笑了笑:
“我也想親眼看看,都有哪些人準備參與。”
本想著悄悄開啟寶庫,增強一波己方戰力,沒想到竟然有一大群人也把主意打到自己的“遺產”上了。
心態複雜之餘,季平安同樣生出了釣魚的心思,倒不急了。
至於寶庫中的物品,是否會被人捷足先登,他絲毫並不擔心。
昔年留下後手時,為了確保隻有自己能取回資源,他以巔峰期“神藏”大修士的實力,對乾元寶庫的陣法進行了一些“小改動”。
可以說,隻要踏入寶庫區域,就進入了季平安的主場。
“嗬,讓本國師瞧瞧,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敢打我的寶庫的主意。”季平安眼神一片冷漠。
“親自去?”南宮婉聞言一怔,順從道:
“好。婉兒來安排,不如明晚司辰易容一番,以我聽雪樓客卿的名義一同前往?”
聽雪樓乃女子門派,但她不敢讓季司辰女裝前往。
好在,身在江湖,聽雪樓也不是全然不肯變通,門派也會邀請一些男子擔任“門派客卿”一職。
季平安原本想著,可以帶著薑薑隱身前往,但見南宮婉神態殷切,略作思忖,頷首道:
“好。”
二人又商定了下時間,窗外夜色降臨,季平安起身告辭。
“婉兒恭送季司辰。”
南宮婉起身相送,等人背影消失,紅纓才從暗中走出來,氣鼓鼓地抱胸道:
“樓主,咱們雖遠不及欽天監,但他也不過一個小司辰罷了,就算厲害些,可年紀比我都小,你何必這般逢迎。”
她有些不忿。
南宮婉抬手捋了下發絲,眼神略帶愧疚地看向心腹姐妹,道:
“紅纓,我知道你心中對此不滿,甚至可能覺得我身為樓主,卻向一個弱冠少年這般諂媚,有辱門派。甚至嚴重些,認為我如青樓歌姬賣笑逢迎……”
紅纓臉色一變,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婉抬起手指,攔下她,笑了笑:
“我自然信你,但樓內姐妹眾多,定然有許多人會這般想。但時局真的不一樣了,我能預感到,我們已經置身於一場變局中,正所謂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若是九州各大修行宗門開戰,我們這些江湖小派,想要活下來,就必須提早站隊。
與其到絕境時,向頤指氣使的禦獸宗投誠,與那些中年執事打交道,或投靠朝廷,委身那些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官員……季司辰豈不好一萬倍?”
紅纓呆了呆。
等看著自家樓主轉身落寞離去,她後知後覺,才發現南宮婉瘦削的肩膀上扛著怎樣一座無形的重山。
……
……
當晚,季平安返回老柳街後,沒有將這件事轉告其餘人,隻推說要做一些準備。
倒是黃賀與沐夭夭,倆人一合計,張羅了一桌好菜,迎接“阿鬥神將”入夥。
席上,以俞漁為首的三人圍著神皇一個勁詢問,化身好奇寶寶,打聽昔年的各種八卦。
方世傑絲毫不虛,在飯桌上指點江山,說的唾沫星子橫飛。
各種隱秘、舊事、曆史細節自信手拈來,狠狠滿足了三人的好奇心,也徹底征服了他們,坐實了“阿鬥將軍”這個人設。
季平安坐在旁邊一個人喝悶酒。
看著月色下四人吵吵嚷嚷,說話閒談,他坐在藤椅上抬起頭,望著天上一角殘月,恍惚間仿佛回到當年。
不知不覺,閉目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已是天明。
……
接下來一個白天,沒有什麼事,隻是處理了下方鈴離開的收尾問題。
直到下午又到傍晚時,季平安悄然離去,按照約定的地點,抵達了城中某個街巷口。
果然看到巷子裡停著一輛低調闊大的馬車。
駕車的紅纓女俠戴著草帽,扭頭板著臉看了他一眼,帶著些許小情緒地說:
“上車吧。”
“紅纓,叫季司辰。”車廂內,傳出南宮婉的聲音,然後是掀起的車簾,以及一隻修長的手。
“無妨,隨意些好,等下記得不要叫錯了。”季平安笑眯眯鑽進車廂,眼睛一亮。
隻見車廂內,南宮婉換了一身青色長裙,腰間的飛刀不見了,頭發盤成較為複雜的發髻,蒙在臉上的一角輕紗半透明,下頜曲線與塗了胭脂的唇瓣若隱若現。
高挑的身段在車廂內略顯局促,雙腿並攏側放,空氣中還帶著一縷幽香。
“司辰,換上這件客卿袍子吧。”
南宮婉雙手捧起疊的四四方方的外套,遞了過來。
季平安也沒客氣,抬手接過,沒有揭開外袍,而是直接套在了外頭,發現意外的合身,不禁挑了挑眉:
“南宮樓主有心了。”
南宮婉笑了笑。
旋即,就看到季平安在臉上一抹,人皮麵具蠕動,幻化為另外一張臉孔。
馬車也駛離出巷子,在外頭等候的一部分聽雪樓弟子掩護拱衛下,朝著城南方向行駛。
約莫一個時辰後,周圍人流漸稀,馬車停在了一座清冷的戲園外。
……
最近在認真增肌,感覺自己在慢慢長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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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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