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蜜親自扶著他一步一步挪下了車,打算往裡麵走。
結果剛進門,迎麵就看到了燒餅從電梯裡出來。
“小餅。”
看著手機的燒餅一抬頭,看到了楊蜜和許鑫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喜
“姐你回來啦”
“是呀,剛回來帶你許哥來按摩來了。”
燒餅快步走到了倆人身邊,看著許鑫那狼狽模樣,笑著說道
“嘿嘿,許哥。您這也不行啊,看我,啥事沒有。我剛練了背。我一看您不在,就知道,您肯定起不來了”
“滾蛋。”
許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熊孩子
但不得不承認十幾歲的孩子似乎真不知道啥叫累啊。
明明大家昨天一起練的腿。
怎麼今天你走路還帶風呢
不過
“大林呢沒來商演不都完了麼。”
燒餅一愣
“您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許鑫一臉“你在說啥”的疑惑。
楊蜜也納悶
“怎麼了”
燒餅直接沒回答,而是把手機遞給了倆人。
夫妻倆帶著疑惑接過來,考慮到老公腿腳不方便,她就拿著,讓老公來看。
倆人這才發現,是郭德剛發的微博。
郭德剛
“為此事,昨晚大罵郭琪麟至半夜。你憑什麼考慮不周觀眾花錢了,買票了,必須對得起人家。天下說相聲的都能胡說,唯獨你不能第一你是我兒子,第二你是德雲社的。在合適的場合用合適的技巧說合適的相聲,才是真正的相聲藝人。蠢子無知,糊塗至極。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而他發的微博下麵,是引用的郭琪麟的微博
“昨晚,師哥嶽芸鵬於保利劇院舉辦了相聲專場。我作為助演,與搭檔閆鶴翔表演了陰陽五行。但我考慮不周,此節目並不適宜在大劇場商演,導致氣氛較溫。由於我的失誤,既未活躍氣氛,又未展現自我。在這裡向嶽師哥與觀眾致以深深的歉意,希望大家原諒,學生定當加倍努力,回報觀眾。”
倆人發的微博前後差了10分鐘。
一個是10點37發的,一個是10點47。
楊蜜看完了微博,扭頭看了老公一眼。
這微博是剛發不久
“昨晚出演出事故了”
她問到。
燒餅點點頭,先是確定了周圍沒人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昨晚是小嶽的專場,大林去演了。這陰陽五行姐您聽過麼”
“大概有印象,好像是隨便舉個例子,裡麵有陰陽,還有金木水火土對吧”
“對。”
見她知道,燒餅應了一聲,繼續說道
“昨晚大林演的就是這個粘子沒暖起來,溫了一整場。本來他是開場的,結果開場比不開還溫,效果就挺差的。師父昨天發了好大的火,從後台就開始罵他,據說一直訓到了淩晨今天就沒來。我估計他得緩幾天,他一受了什麼屈,就喜歡自己一人待著,不喜歡和外界接觸。尤其是這次,他打肄業說相聲開始這是第一次大型商演”
“觀眾是不笑嗎還是忘詞了之類的”
“沒笑。這活就溫,它適合細咂摸慢慢品。見基本功的一個活,不太適合大劇場”
“”
楊蜜這下無語了。
而許鑫想了想,問道
“他現在在哪”
“應該在家呢吧。反正昨晚就沒回來”
聽到這話,許鑫看了看時間。
11點多鐘。
他這按按摩估計還得大半個鐘頭。
於是對燒餅問道
“你下午有演出沒”
“沒,今天是晚上。”
“你給大林打個電話,咱們吃飯去吧,安慰安慰他。”
說著,他扭頭問道
“咋樣”
楊蜜點點頭
“行啊。那你去按摩,我回家把暖暖和陽陽帶上”
“還按什麼摩啊,算了吧。”
許鑫心說這孩子指不定受多大委屈呢。
啥大事兒啊一場演出而已,演砸了就砸了,哪個學徒沒犯過錯
至於把孩子拎出來,發個微博,全網道歉
孩子的自尊就不是自尊了
更何況,嶽芸鵬專場,看的就是嶽芸鵬,誰真指望一個去年才剛下了學,才說幾個月相聲的小孩能震撼全場
這不扯淡呢麼。
你這把孩子單獨拎出來。
您老人家清高了。
孩子呢
興許是這幾天因為暖暖和陽陽上學的事情弄的有些敏感,前幾天還在琢磨自己怎麼做個好父親,結果今天就看到了一出反麵典型。
他顯得尤為抗拒。
聽到這話,楊蜜點點頭
“那行吧餅,你咋來的”
“公交。”
“那走吧,上車。你攙你許哥一下,他這兩條腿算是廢了”
“那姐您是沒瞧見,昨天練哈克深蹲的時候,許哥可來勁了。”
“就你話多”
許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呲牙咧嘴的往車上走。
好容易“挪”到了車上,燒餅這才給郭琪麟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他直接開了免提
“喂,林林,你在哪呢”
“餅哥,我正坐車往師父家裡走呢。”
“啊”
燒餅有些驚訝
“你去大爺那”
“嗯。您有事啊”
坐在後排的燒餅就聽開車的楊蜜說道
“那你和他說,一會兒謙兒哥那見吧。”
聽到這話,燒餅應了一聲
“我和許哥蜜姐在一塊呢,你要是去大爺那,那我們就去找你了,咱一會兒馬場見吧。”
“啊來乾嘛啊”
“許哥和蜜姐還挺擔心你的。”
“”
郭琪麟那邊頓時沒音兒了。
“喂”
“誒,在呢,餅哥。我沒事兒,能耐不夠唄,找師父取取經,回去繼續練。這到禮賢可不近,您跟許哥怹們說,彆來了。下午不是還得演出呢麼,您也彆折騰了。”
聽到這,許鑫伸手問他接過了電話
“喂,大林。”
“誒,許哥許哥,您彆來了,我真沒事兒。不用來看我,我下午想和師父待一會兒,那邊來這還怪遠的。”
興許是真不想讓他折騰,郭琪麟直接主動堵住了許鑫想說下去的念頭。
聽到這話,再聯係到燒餅之前說的“他一個人待著”的話語,許鑫想了想,說道
“那也行。我這邊其實也沒啥事,本來就要找你一趟,給你辦個北影的出入證,不是對演員感興趣麼,去旁聽的”
“您先彆辦了,我以後可能也沒啥空去聽課了。這次丟人可丟大了嘿嘿我得好好再練練,多說相聲,可不能再丟人了。”
他用最滿不在乎的語氣,一句話說了兩個丟人。
許鑫其實聽出來了。
但這會兒他卻沒說太多,隻是應了一聲
“那行吧。多努力肯定是好事,不過身體也不能落下。彆跟小時候似的,一有什麼壓力,嘴就停不下來了知道麼減肥是個長線的過程,這都堅持這麼久了,再半途而廢可不成。”
“噯噯,知道了,謝謝您關心”
“好,就這樣吧。”
“嗯嗯,您先掛就成”
電話掛斷。
楊蜜問道
“咱不去了”
“不去了吧掉頭,把我送回去按摩,你們姐弟倆自己安排。”
“合著我跟您在這遛油呢”
楊蜜翻了個白眼。
可許鑫卻沒搭理他,而是對燒餅說道
“他這種狀態一般會持續多久”
“我也不知道哥,我說實話,他其實心裡挺脆弱的。我們這些當哥哥的看著他長大,他什麼樣我們最清楚了。”
“嗯,我知道”
當著燒餅的麵,許鑫其實挺多話也不方便說的。
隻能點點頭
“你和你姐自己安排,我按摩去。這幾天你多看著他點。”
“叮咚。”
燒餅那邊來了一條消息,許鑫也沒在意,繼續說道
“這孩子心思確實挺敏感的”
說到這,又忍不住來了句
“你說犯得著麼”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確實是心裡話。
他想不通作為公眾人物,明知道名利是一把雙刃劍,這時候當父母的不選擇去保護孩子,而是把他推到風口浪尖讓人去嚴刑拷打。
至於麼
你要說孩子犯了什麼法,或者跟道德有關的過錯,那你這樣做還挺公正的,算是大義滅親。
可問題是這活是順順當當的說完了,隻是題材可能不適合商演,又不是什麼殺頭的罪過。
誰沒搞砸過演出
連周傑侖都經常忘詞兒,甚至有時候都想不起來自己寫過的歌怎麼唱。
也沒見他忘個詞,就被拉出來磕頭道歉啊。
乾嘛呢這是
孩子的自尊就不是自尊了
他正無語著呢,就聽燒餅來了句
“哥,我可能看不成大林了。”
“啊”
許鑫一愣
“咋的了”
“您看,剛發的通知,大林和閆鶴翔去一隊了。”
就在許鑫還納悶“一隊”是哪的時候,楊蜜來了句
“高鋒和欒芸平那隊”
“嗯。直接調走了,以後他和閆鶴翔在一隊裡麵演出。我估計師父應該是想讓高老板給他板板活應該是師父的意思。”
“”
“”
兩口子一時無言。
一直到沃爾沃重新停在了停車場門口。
“唉。”
許鑫一聲歎息。
這次沒用任何人攙扶,拉開了車門,蹭下了車後,對著車裡的倆人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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